几个,这个捏捏,那个掂掂,挑了个最软的,撕了皮递到柴老爹嘴边儿,
“您吃。”
顺手接过空碗,放到灶台上。
“哎,哎!”
柴老爹接过来,大大的咬了口,满嘴的甜香。
灵晨不知从哪儿寻摸出个破布块儿,留了一两个,剩下的红薯都给包起来,抱在怀里,冲着柴老爹,交待道:
“爹,你别碰凉水,碗放那儿,一会儿我回来吃完饭一块儿刷了,啊?”
柴老爹忙着吃红薯,腾不出嘴来,只能连连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灵晨见柴老爹应了,这才出门往外头去了。
她爸妈家其实就跟柴老爹家隔着两户人家,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送她过去养活吃食了。
灵晨认得爸姓张,叫张天民,妈叫张玲子,是跟的张天民的姓,她不是本地人,都说是张天民领回来的,至于原本是哪儿的人,闲话传的不少,可知道的实情的却是没有。
绕过一段小路,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个小毛孩儿,黑瘦黑瘦的,呲着一口小白牙,冲着灵晨笑道:
“姐……”
“嗯!”灵晨停下步子,看着比自己低了两头的小孩儿,瞅了瞅他身上破着口子的单衣,现在这天气,穿着这个不冻才怪哩!
移开眼,看着小毛孩儿的笑脸儿,灵晨问:
“吃饭了没有?”
小毛孩儿,村里人都叫一声顺子的男孩儿,笑着摇了摇脑袋,仰着脸乐呵呵的道:
“刚才上山捡了些柴,一会儿趁着天还不太冷,挖些野菜。“
答非所问,灵晨点了点头,不再问些什么,只是把手里抱着的布包塞到顺子怀里,说起其他的话来,
“赶紧回去,早上煮点儿粥也成,不能饿着肚子,不然一天都没劲儿,干啥都使不上劲儿,那才误事儿。”
顺子也不推拒,抱着怀里暖烘烘的一团,只觉得身上都暖和起来,脸上笑呵呵的,使劲儿点头,
“我知道了,姐。”
“嗯!”灵晨拍了拍顺子的脑袋,嘱咐一声,“快回去,一会儿我也上山,你来叫我,咱们一块儿。”
“哎!”
顺子看着灵晨走的拐过弯没了影子,这才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东西,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扭身跑走了。
刚到张家门口,跨进门槛儿,往里头一瞧,堂屋里头张天民正抱着个小子喂饭呢,身边儿大儿子呲溜呲溜的喝汤,抬眼见灵晨进门,张天民笑着招呼,道:
“灵晨来了,快进来,饭刚做好,你自个儿去盛吧。”
都是自家人,自己闺女儿,张天民干不来那客气的一套。
大儿子张兴盛才不过七岁,见到灵晨,当下喜笑颜开,噌的一下子站起来,道:
“姐,我给你盛饭去。”
“不用,吃你的吧。”
说着端着碗就要跑,让灵晨几步上前,一把拉住,回身摁坐到凳子上,自个儿随手捡了个小凳子坐下,看着张天民怀里的小子冲着她咧嘴笑,不由得也弯唇笑了笑,嘴里却是道:
“我妈呢?怎么不见她?”
刚才进门一打量,就知道屋里只剩下这爷仨儿了。
张天民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随即接着往小儿子张兴放嘴里送,垂眼看着小儿子吃的喷香的模样儿,出声道:
“出去了。”
灵晨闻言,闷着头沉默了半晌,忽的抬头盯着张天民眼下乌青的阴影看了半天,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一夜没顺,指定是跟着她妈外头转悠了一夜,想到这儿,灵晨开口问道:
“犯病了?又严重了?”
张玲子有精神分裂症,平日看着不显,除了刚嫁给张天民时候犯过一阵,后来说不出来怎么就好了,到了现在过了七八年,不知怎的又犯了病。
她这病,说来也是奇怪的很,总是闲不下来,家里呆不着,直说有人叫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