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秃噜的厉害,想踹一脚提提醒都来不及,什么都说完了,真是——
不管怎么着,来着都是客,总得招待不是,不然该让人挑礼数了。
抹了把脸,柴老爹站直身子,望着门口前头立着的灵晨和小芳,顿了下,旋即笑着说道:
“回来了,赶紧进来,家里来客人了,去烧壶热水。”
灵晨歪头看了眼身边儿大了好些号的自己的脸,违和感十分难受,朝人笑了笑,随即拉着小芳,应了声,快步跑进灶房。
张天民特别殷勤,提着小板凳,请人坐了,几人围着小圆桌子,上头搁了一盘花生,一盘点心,还有两盘各色糖果,乐呵呵的招呼,
“您坐,您坐,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是自家做的,您尝尝,这都是我们家灵晨的手艺,就没说不好吃的。”
迫不及待的就显摆上了。瞅瞅,多能干啊,嘿嘿……我闺女,我哒!
柴老爹瞥了眼张天民,眼皮子一垂,暗道一声傻帽,这小子挣钱时候瞧着怪精明的,怎么现在一看,内里是个憨傻的,谁家有好东西不是藏着掖着,他可倒好,生怕别人知道闺女好,养的能干的好闺女,人家能丢开手么?不是认得更起劲儿!
哎哟……气死他老人家了……傻帽!
莫名其妙让老爹瞪了眼,张天民虽然一头雾水,可再不敢扯话头儿,只咧着嘴笑呵呵。
丰元芝拈起一颗奶糖,看了看,放进嘴里仔细品尝,末了点了点头,孙女儿是个手巧的,肯定离心灵也不远,倒是高出期望值。
水烧开了,灵晨从柜子里最里头的盒子里拿出四个玻璃杯,平常用不着,专门待客时候上场的。想了想,叫小芳寻了两人晒的小菊花,一个茶杯里丢两个,热水一冲,花茶就成了。
端出去搁桌子上,灵晨微微侧身,朝着老爹方向,躲过旁边打量视线,抿了抿嘴,轻声道:
“爹,这儿要没事儿,我先去写作业了。”
柴老爹巴不得闺女先躲开,忙招手,笑眯眯:“去吧,去吧!”
见灵晨和小芳手拉手进了屋,老爹这才扭回头,视线在俩人之间一转,旋即落在端起茶杯的丰元芝身上,正想说些什么,眉头突然一皱,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的开口:
“大妹子,我怎么瞧着你面善哪!”
大妹子?丰元芝垂下眼,暗道一声晦气,世界真是太小,走到哪儿都能遇见熟人!
“是吗?我瞧着您也面善的很。”
丰元芝瞅着一张老脸冲着自己叫大妹子,只觉得心肝儿生疼。
“哎哟,我想起来了。”
垂着眼想了片刻,猛地一拍巴掌,柴老爹一脸的见到许久不见的故人的兴奋,欣喜的搓着手,直笑:
“我想起来了,你是顾大嫂子,真是……这都多少年了,我回乡就再没见过了,那啥……我顾老哥还好吧?”
丰元芝听一句嘴角抽一抽,听一句抽一抽,最后再听不下去,“砰”的搁下杯子,扯着嘴角,淡淡的笑道:
“你说姓顾的,听说还活着,至于好不好的,祸害遗千年,估计还能活几年。”
真是遗憾的紧。
柴老爹笑一僵,这话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夫妻俩的称呼能用“姓顾的”,好些年不出去,外头流行这叫法?
怪别扭的。
丰元芝的话还没完呢!看着丹红的指甲,淡淡的继续道:
“柴兄弟,你记性挺好的,不过别叫我顾大嫂子了,我早不是了,你顾嫂子换人当了,你这样叫我,搁我耳朵里,跟骂人似得,晦气死了。”
满满的嫌弃一点儿遮掩没有的,就是要让人知道。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曾经冠上顾姓,现在不能听这个,一听就难受半天,恶心的慌。
“怎么了这是?”柴老爹有些慌乱,不过一会儿工夫就镇定下来,笑容比之前亲近许多,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