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村道上,小小的身影瞧着好似要让背后的比人高的木柴捆子压倒,出门泼水的女人瞧见了,笑着招呼道:
“灵晨,捡柴回来了。”
女孩步子微顿,停下点了点头,“嗯!”
女人往她身后瞟了眼,脸上闪过一丝羡慕,忍不住夸道:“灵晨真能干,这才几点,都捡了这么多了,可够用好些天了,你还小,下回不敢背这么重的东西了,要是压得不长个子,你爹可得心疼啦。”
女人爱啰嗦,也是心疼女孩小小年纪懂事的厉害,想着自家差不多大的孩子这会儿还在被窝里打滚呢,心里头越发喜欢女孩,这才多说几句,都是好心。
女孩往女人方向转了转,点了点头,随即想着女人怕是看不清,抿了抿嘴唇,略微沙哑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谢谢婶子,我知道了。”
顿了下,想了想,又说了句,“婶子你忙,我先走了。”
女人笑着高声回道:“哎,赶紧回去吧。”
说罢,灵晨紧了紧背上的带子,弯着身子一步一步往自家去了。
进了院门,把木柴捆子码放到角落里,站直身子松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不脏了,才快步推门进了灶房,里头佝偻的身影清晰的映入眼帘。
灵晨赶紧跑过去,搀扶老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爹,不是说了我回来再做饭么?你身子不好,闻不了烟味,一闻就得咳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
老人捂着嘴咳嗽几声,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意浓得化不开,一边儿顺着灵晨的力道往门口避风口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儿笑着哄道:
“听,听,爹知道了。”
灵晨接替着老人蹲在灶火前头 ,看着火势,往里头递木头,嘴里还不忘回话,埋怨道:
“您就知道哄我,每回都这么说,可没一回照做的。光是知道不行,得记住才行。”
老人端着灵晨送来的粥碗,脸上笑成一朵花,热气蒸腾着,屋子里满是暖意,
“爹知道,哎,都是老毛病了,过了冬天,天气暖和就好了。“
灵晨继续碎碎念叨:
“这不是暖不缓和的事儿,就是您不上心,算了,跟您说了也是白说,改明儿我上山打个蜂巢,回来冲水喝,到时候,爹你多喝点儿啊!”
平时闺女儿就好抿着嘴不爱出声,也只对着他这老家伙才叨叨个不停,他也知道闺女儿担心,只眯眯眼喝着粥,脑袋点啊点的,哎哎的应着。
灵晨巴巴的说了半天,喉咙咽了咽,扭头一看,得,她爹端着个空碗,冲她乐呢!
把手里柴火一扔,起身拍了拍手,灵晨两步过去,接过碗,利索的又舀了一碗,塞到她爹手里,回身往火前一蹲,顺手把角落里的红薯扔了几个进去,闷着脑袋不吭声了。
柴老爹见闺女儿低着脑袋,就知道闺女儿不高兴了,不高兴他不听话,不把自个儿身体当回事儿。
柴老爹低头跐溜着热粥,心里头又酸又暖的,搁到七八年前,他真是不敢想过,自个儿能有个闺女儿贴心的念叨自个儿,一晃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柴老爹原先有个儿子,参军往南边儿打仗时候牺牲了,媳妇儿早在生儿子时候难产人没了,有个大闺女儿,早好些年出门,后来没了消息,一家子都剩下他一个,受的打击太大,一下子好像老了二十岁。
柴老爹年轻时候也是打过仗的,一把打猎的好手艺,这些年就靠着守山打猎过生活,一次挖陷阱时候捡了个女婴,就是他闺女灵晨了。
他闺女也是个出息的,五岁就能踩着石头巴着案头切菜烧汤,七八岁背着弓箭射个野鸡兔子什么的,比别个大人都强多了。
想着,柴老爹美滋滋的咽下最后一口粥,朝拿着后脑勺对着他的闺女儿,笑呵呵的说:
“你爸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