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怕见陛下, 见陛下了讷讷再不敢发一言,原先肚子里头想出的话忘光了,半天找不出话, 只感觉坐如针毡。倒是老太妃仍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她与玉照祖孙亲厚,皇帝待老太妃自然比旁人多了几分敬重。
老夫人说不话,她便接过话头,细细询问玉照的近况, 当着皇帝的有体己话也不便说, 只能叮嘱她多瞧瞧太后娘娘, 尽为人妇的责任, 总不能一日都闷在房里睡觉。
这话自然不是真说给玉照听的, 无非是叫皇帝舒心罢了。
“你上次不是说太后娘娘免了我的请安吗?”玉照听了有无辜的看向赵玄, “我难道”
她难道还非凑上不成?
赵玄捏了捏她的手心, 无奈的露出笑, “太后起的早,你每日想永安宫里请安,那便同朕一同起,外头天还没亮, 就起。你可能起的那般早?安心睡你的觉便是。”
玉照抿了抿唇,彻底噤声了, 她与道长同床共枕五日, 从不知他是何时醒的。
那三日他休朝, 每次玉照醒便能见道长坐在自己床边,或是在内殿看书。见的总是那副衣冠端正的模样,后这两日她一醒是床边都没人了,道长早上起睡眼朦胧的模样, 玉照还真没见过呢。
“今日几时起的?”赵玄垂眸看她,小姑娘如今清醒了,恐怕不记得了,早上自己起床时这姑娘睡梦中还攥着自己的袖口,不叫他走。
他险就真罢了朝。
玉照耳垂泛起了红晕:“你走了没多久,我就醒过了”
“是么?”赵玄显然不信。
老太妃见他二人当众都忍不住含情脉脉的样子,底是过人,知晓当众都这般,私下还不知如何呢。
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她们也不该在这儿继续杵着,随后寻了个借口起请辞,好讲这宫室留给这快粘在一起的二人。
老夫人见状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活了过,连忙跟着老太妃一道出了宫。
放在坤宁宫她怕见陛下,恨不得立刻脱,如今出了宫室心思也止不住活络出。
大丫头竟然如此得陛下宠爱,她好歹也活了几十载,历经三朝皇帝,还真没听说哪娘子如此得陛下宠爱的。
两位老夫人告辞后,宫人十分有眼力见,上前为二人换上新沏的茶,摆上糕点,便将帘幔一层层放下,纷纷退出了殿外,只将内殿留给了二人。
熏炉冉冉升起一柱缥缈烟雾,漫入温殿。
四角壁炉的银丝炭在壁炉内发出轻响,挨着罗汉床的酸枝木角几上插着一束盛开极致的红梅。
玉照自人走后,显然不愿继续端坐着,脱了丝履盘腿上了罗汉床,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赵玄端起案上一盏蜜饯作势喂给她,玉照半丝兴趣也无,避开头看也不想看。
赵玄将她整个抱自己腿上,玉照这会儿倒是不挣扎,乖乖巧巧的坐在他怀里,却仍是一语不发。
他见此便开始手一根根拆着她的发簪,满头的珠翠,漂亮却叫他想抚摸一下都不好下手。
以往玉照这会儿定是阻止的,只是这次她也没,低着脑袋,整个人都没精气神。
“刚她们说你什么了?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赵玄手上作放慢,慢慢哄着她。
玉照不想他还记着这事儿,从他怀里转了个,慢吞吞抬起一双眼眸,她的眼眸晶莹剔透,黑白分,是喜是怒总能叫人一眼识破。
这会儿双瞳里蓄满了愁。
“她们没说我什么,只是我再想,我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呢?”
赵玄抚摸她背脊的手顿住,眸色有一瞬间的深沉,转瞬即逝。
他伸手弹了弹玉照的鼻尖,听了还紧张起,以为是这位小祖宗的脉象不好了或是哪儿不舒服了,原是为了这个。
她万分抗拒房事,却又眼巴巴的想孩子的模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