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这样的阵仗?没听说过来青楼嫖,还要蹲大牢的。
当然,另一拨人就更不敢出声了,恨不得自己当场消失了才好。
燕明卿手里拿着一柄剑,剑虽未出鞘,可他的目光却比剑还要锋利三分,大娘子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物,上前赔笑道:“这位……贵人,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燕明卿转过眼看她,冷冷地道:“办差。”
大娘子被他那双眼睛看得心里分外悚然,还要硬着头皮道:“敢问,办、办什么差?”
燕明卿启唇,声若冰玉相撞:“杀人的差!”
他话音一落,长剑锵然出鞘,雪亮的剑光一闪,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女人的痛嚎便响彻了整座欢喜楼!
鲜红的血液霎时间喷溅出来,足足有三四尺高,纷纷然如雨一般落下,叫人毛骨悚然,肝胆欲裂,所有人都惊呆了。
再定睛一看,大娘子已倒在了血泊中,嘶嚎着翻滚不休,顿时成了半个血人了,竟是断了一条手臂!
燕明卿丝毫没有怜悯之意,上前一步,正踏在她的脖颈位置,就像踩着一只蝼蚁一般,将她牢牢禁锢在原地,雪亮的剑锋指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人在哪里?”
那大娘子瞪圆了一双眼,因为极度惊恐,眼底都泛起了血丝,她只看见那个如煞神的女子嘴唇张合了几下,却听不见她究竟在说什么。
四周一片静寂,大娘子什么也听不到,她只疑心这个人要杀她,于是疯狂摇头,痛呻着求饶,嘶声嚎哭着,涕泗横流。
燕明卿却恍若未闻,他持剑的手一动,锋利的剑尖刺入女人的左眼,一挑,一团血淋淋的物事便飞了出来,滚落在地,落在一个嫖客的脚边,他低头一看,啊地大叫一声,腿一软,登时跌坐在地上。
这血腥至极的场景,吓得所有人都退了开去,然而燕明卿,却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他刚刚做的只是一件寻常事一般,那挑飞出去的不是一颗人的眼珠,而是一粒葡萄。
整座楼都寂静无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燕明卿持着的剑上,鲜血一滴滴滑下,落在大娘子的脸上,再次开口问道:“人在哪里?”
这一次,大娘子听见了,她骤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用嘶哑的声音颤抖着,急切地回答:“在楼上,楼上!”
“在三楼的屋子!”
她话音刚落,长剑的剑锋闪过一道雪亮的光,透着刺眼的红,鲜血顿时喷溅而起,一颗大好头颅便与身体分了家,双眼犹自大瞪,透着恐惧之意。
燕明卿收剑回鞘,鲜血蹭在了他的指尖,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目光扫过惊恐的人群,冷淡地吩咐道:“奉旨搜查朝廷官员宿娼一事,都抓起来。”
燕山卫齐声应道:“是!”
燕明卿不再看地上的尸体,提着剑,大步往楼上走去,温楚瑜才刚刚搜完了二楼,没有发现秦雪衣的踪迹,他的眉心皱得死紧,就连刚刚楼下的惨嚎都未注意到。
他正欲上三楼时,却被燕牧云拉住,指着楼下惊道:“楚瑜,快看!”
温楚瑜往下一扫,也被那血腥的情景给惊了一下:“死了?谁杀的?”
燕牧云心有余悸道:“是长公主殿下,我亲眼看见的。”
说着,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比划着道:“血喷了有这么高,就跟杀了一只鸡似的,特别利索。”
温楚瑜:……
正在两人说话的空档,三楼尽头的一间屋子,门终于打开了,秦雪衣探头出来,鬼鬼祟祟地往外面看了一眼,见走廊上没人,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
她如今把头发梳成了男子的样式,身上穿着一件巨大的袍子,松松垮垮,好像一个大麻袋似的,正是之前从李老爷身上剥下来的那件。
只是这袍子她穿着实在是显大,好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