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挠了挠头发, 他对去医院尚且存在一些顾虑,然后干巴巴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语气不是那么的确定, “到时候警察问起来要怎么说?”
总不能说那些人到最后大发慈悲放过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
许是这个问题对于太宰治来说太过于匪夷所思, 他抬眸看了黑羽快斗一眼,少年的脸上除了痛楚还夹杂着几分淡淡的心虚, 虽然不太明显, 但是倘若警察真的询问起来,恐怕也会成为隐患。
怎么看平时这位怪盗先生骗人的手法炉火纯青,到了自己的时候,连事实都不敢面对了。
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浓密的睫毛扑朔了一下有一种少年的无辜感,让人入眼就觉得自己的任何质疑行为都是不对的, “当然是照实说,不然怎么办?你觉得我们做的事很见不得人吗?”
对了, 就应该照实说。
黑羽快斗倏得豁然开朗,最简单的不就是实话实说吗,只不过是省略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比如赭发少年刚才要与黑衣人“同流合污”的话。
倘若他们真的编造另外的理由,麻烦也就来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要面临着的就是统一口径, 他们几个人的说法不能相差太多。
有一些问题他们很难说法一样。
中原中也按响了汽车的喇叭,提醒着外面杵着的几个人可以上车了, 相对于黑羽快斗的担忧,中原中也想的是琴酒想要他做的是什么。
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需要中学生掩人耳目的, 杀人倒也不至于, 那个多疑心重的人最初应该也不会让他插手这种事, 那么就是走|私了……
赭发少年望着方向盘出神, 仪表盘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颊侧,黑羽快斗也只能看到中原中也一侧的脸颊,少年抿起唇,手指若有若无地虚扶在方向盘上,脊背挺直,如同一张被拉紧的弓。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比他自己矮了许多的少年,即便是隐藏在黑暗中不露声色,也给人以极大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是能够让认在最危险的时候毫无条件地信任的。
因为刚才的打斗耳侧的几捋发丝纠结在一起,黑羽快斗目光凝聚了一瞬又很快转移开,他在后面的座位坐下,靠着椅背,“今天多谢你们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似乎是又扯动了伤口,他的唇角抖了抖,眉眼间的皱纹更加深刻,但是浅蓝色的眼睛却依旧极为专注地凝视着中原中也,以至于副驾驶的太宰治都无法忽视了。
这眼神太宰治很熟,认真、浓烈且蕴藏着深沉的情感,虽然目前看来这种情感只有单纯的感谢之意,然而太宰治不得不防的是,如果这种情感变质了又是一场灾难。
他要把一些东西扼杀在摇篮里。
“黑羽快斗是吧,你要感谢的是红子小姐,是她的占卜和她的请求我们才会来救你的。”太宰治着重强调了两个点,他势必要把黑羽快斗的注意力转移开,并且往他们最初的目的上靠。
顷刻间,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一致集中在了黑羽快斗身上,比之以往的的都要强烈,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什么。
这话说的很突兀,这些视线来的也很突兀,黑羽快斗脑海中有一抹灵光陡然划过,他终于明白了那萦绕在他周围的一股淡淡的违和感是什么了,这些天他所遭遇的各种坏事的源头他也知道了。
黑羽快斗的眼皮疯狂地抽搐了几下,他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胸口重重地起伏了几下,嘴唇张了张最终也没能说出些什么,最后干脆闭上眼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了。
亏得他还以为自己的魅力在班级里又上了一层楼呢,结果到最后是乌龙一场,小泉红子这个可恶的女人!
实在是可恶至极!
黑羽快斗心里的想法小泉红子看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出来这个可恶的家伙在心里诽谤着她,她用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