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抓起玉佩连连后退,可攀在屋檐上的黑衣人动作比她更迅速,他像一只敏捷灵活的蜘蛛,眨眼间攀到云娇头顶,冰冷粗糙的大手随后扣上她的咽喉。
云娇顷刻间被按在墙板上,白鹭丢了手中的灯笼正要上前,黑衣人已经先一步把匕首抵在云娇的脖子上。
“别动,不然我杀了她!”刻意压低了的略带沙哑的男声在云娇耳边响起。
她紧紧攥住他扣着她喉咙的手,一边想尽办法挪动视线去看近在眼前的男人。
白鹭果然投鼠忌器,她焦急的盯着云娇,想到被她藏在怀中的哨子,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如果现在吹响哨子无疑是将云娇往死路上逼。
白鹭紧紧盯着黑衣人,“你是何人?我家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你莫要伤了她!”
黑衣人手中的力道不小,云娇被他扼着喉咙,别说是说话了,便是喘息也极为困难。
云娇察觉到黑衣人手中的力道变小,忽然又看到黑衣人盯着自己,“你手中的玉佩是哪来的?”
如果不是发现了这玉佩,他不会留在这儿。
云娇艰难的吐着气,“你问这做什么?”
玉佩是百里鸢的,这毋庸置疑,面前的黑衣人这么问,很显然知道这玉佩的主人。
云娇话才出口,便感觉到手中的力道又重了些,黑衣人声音冷冰冰,“你最好把这玉佩的来历告诉我,不然我要了你性命。”
“住手!”白鹭低喝,“若是伤了我家小姐,仔细你全家的性命!”
黑衣人不理会白鹭的警告,他沉默着盯着云娇盯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和摄政王什么关系?”
云娇瞳孔微睁,这人果真知道玉佩的来历。
她一边盘算着他的身份,一边考虑该不该实话实说。
哪知不过转念之间,远处飞来一只冷箭,带着凶狠蛮横的力道,直直朝黑衣人飞来,电光火石之间穿喉而过,并且连人带箭狠狠钉在木门上。
云娇猛的睁大眼睛,隐约可见面前的黑衣人瞳孔放大,狠狠瞪了一下,随后涣散,而他扣在云娇咽喉上的那只手力道未减,随着他被钉到墙上的那股劲,云娇也被狠狠拉拽了一下。
箭羽颤动着,云娇隐隐约约能听到一阵嗡鸣声,她视线之内鲜血顺着长长的箭滑下,一直滑到墙上,随后啪嗒啪嗒一声又一声,滴落在地。
四周喧闹声而起,云娇心头猛的颤动一下,随后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喉咙一阵又一阵发紧,鼻尖浓浓的血腥味让云娇连连作呕。
而另一头的高墙之上,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冷冷看着云娇这边的场景,冰凉的视线在云娇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已经没了声息的黑衣人身上。
而此时此刻,外头光兵举着火把,扶着腰肩佩刀,朝舞房围了过来。
原本漆黑一片的舞房霎时间灯火通明,神色恍惚之间,少年穿着一身轻铠,缓缓踏步前来,铁靴敲打着石板,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其声如雷,一下又一下敲击云娇心头。
一直到那双铁靴到了近前,云娇才恍惚着抬起头,突兀看到被少年提在手上的冷弓。
云娇发髻上的玉簪轻轻一颤,刚刚黑衣人死前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在她面前掠过,温热的鲜血还冒着热气,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她的鼻间。
云娇猛地闭上眼,又迅速睁开,再次盯着那把冷弓,压着心中的恐惧感,紧紧握着手中玉佩,缓缓站了起来。
她浅黄色的裙摆边上还染着点点鲜血,站起来的时候也摇摇晃晃,可当她站直了,那双晶亮的眼睛让少年忍不住仔细打量她。
与此同时,云娇也将少年的模样看在眼里。
他容貌出众,不同于百里鸢的霸道狂狷,也不是常四那道貌岸然的玉树临风,而是汇聚了世家公子的俊雅,又凝结了武将的冷厉作风。
也许是她的打量太过裸露,少年嘴边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