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太太姓?”余窈终于来了精神。
“嗯,爷爷过得早,奶奶给她几个孩子都改姓骆了。”
“骆薇她们几个也是跟妈妈姓,这算传统吗?”
骆北延摇头:“姑父是入赘我们家的,孩子都跟姑姑姓。”
回酒店后,余窈在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张票,说是回礼。
骆北延有点受宠若惊:“是什么东西?”
余窈突然忸怩起来:“这个是……我们学院学生画展的票,你有空可以去瞄一眼,没空就算了。”
最后一句说得特别轻描淡写。
骆北延把票拿起来,半天都看不进去上面的字,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震耳欲聋。票角都被他捏出毛边了,他突然想到,余窈其实挺喜欢回礼的。
他送的东西大多是闲置了。
没有闲置的,余窈用了,一般会给个回礼。
她给他画过不少画,还送过亲手撰写的《好男孩防骗指南》,今天又给了一张画展门票。
一想到会有回礼,骆北延的购物欲开始飙升。
他打开下周的日程表,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准备排除万难去看一看画展。
但是在情感道路上,他似乎总是事与愿违。
下周突然来了个政府订单。
非常机密,非常重要,他必须亲自到会。
会议时间跟画展冲突了。
当天,骆北延权衡良久,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
学生画展在教学楼一楼展厅举行,展出的作品有书画和雕塑,水平参差不齐。因为原作者肯定要来,然后通常会带上一大票亲友,所以看画展的人还不少。
余窈等到画展开始,也没见骆北延的人影,于是准备走了。
但是出门的时候,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那张画面前排队的人特别多,可能有三五十个,远远超过了正常应该有的水平。这些参观者轮流上前,说一些让人听了很尴尬的溢美之词。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啊!”
“中国的莫奈,B校的梵高!”
“炒房不如炒画,现在五百块,死后五个亿!”
旁边的普通路人也在逐渐聚集,想看看学生画展到底出了个什么绝世佳作。
余窈赶紧从自己画前溜走,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骆北延。
骆北延正在开会,直接挂断了。
余窈再打过去。
骆北延只能出门接电话。
“喂……”
他刚接起来就听见余窈高亢到破音的质问。
“骆北延你是不是请水军来看画展了!?”
“怎么能说是水军呢……”骆北延有点不悦,“我怕我去不了,你的画没人看,就找了人代我看。”
骆北延在学校论坛上收购了一批门票,然后请专业代吹彩虹屁的人拿票去画展,让他们在余窈的画面前排队一下午。他们每人带一支录音笔,根据吹彩虹屁的数量和质量结算工资。
试问,整个画展,谁的亲友团能这么上心?
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骆北延除了不能亲自去,其他地方都比别人尽力。
但余窈还是愤怒地挂了他的电话。
骆北延有点莫名其妙,只能回去继续开会。
晚上回酒店,余窈全身弥漫着低气压,一声不吭,有点吓人。
“下次我一定亲自去。”骆北延对于爽约这件事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这次是因为有不可抗力,我本来都提前调好日程了……真的。”
余窈还是不说话。
“那个说‘现在五百块,死后五个亿’的家伙,已经被我拉黑了。你的画不可能只值五百块。”骆北延掏了会儿包,拿出钢笔给余窈写一张支票,“至少值五千。”
他觉得再高就太假了。
余窈也不接支票。
骆北延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