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干净清爽,头发吹干后还是有一股水气。骆北延抱住她,她也没有醒。于是他胆子又大一点,慢慢伸手触到她臂上的伤疤。
他感觉她腕上有一两道疤痕还是软的。
摸起来很新。
但是最近他也没发现过类似的迹象。
她情绪低落多半是因为姐姐的病情。
那天从医院回来,她心情就不太好。因为医生说脑CT问题不大,但是余帘儿昏睡的时间越长,醒来的可能性越小。
骆北延现在是觉得,要他给余帘儿出一辈子医疗费也行。她不醒,余窈就会通过余帘儿这根绳子,一直绑在他的身边。
骆北延想到这儿,又低下头,在余窈锁骨上咬了一口。她说这处弧度姣好,阴影优美,所以照相喜欢拍这个位置。
骆北延小心地啜食,在她颈上吮出深红泛紫的痕迹。
他暗自想,你再拍试试?以后让你低领的衣服都穿不上。
余窈轻哼一声。
骆北延慢慢把她放开。
她呼吸静悄悄的,睡颜看起来很疲倦。
骆北延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然后才悄悄退回自己那边。
第二天清晨,骆北延被电话铃声惊醒。
他看了眼熟睡的余窈,然后走出去接电话。
“唐检察官吗?”他关上了卧室门。
唐云琛听起来有些疲惫,看他来电话的时间就知道,应该是通宵办案。
“嗯,是这样的,我想办法找人查了一下你说的事情。”
骆北延声音又低几分。
“怎么样?”
“那个酒后肇事自首的人,他母亲刚做完胰脏手术,手术费是50余万,来路不明。”
唐云琛听起来很凝重。
“你说的买-凶-杀人虽然不一定成立,但是自首的人肯定收过一大笔好处。现在想重启调查,得从他这里撬出口供。我马上帮你联系警方或者监狱那边,最迟一两个月,再告诉你新进展。”
“不用了……”骆北延低沉道。
“为什么?你不想查清楚吗?”
“不是。”骆北延拿起书柜上的报纸翻了翻,“你看过最近的新闻吗?就在上周,K省省直监狱发生斗殴,导致某重刑犯死亡……那个重刑犯就是肇事司机。”
唐云琛沉默良久。
“我会亲自去看看。这是大案。”
“你自己小心。”
“对了。”唐云琛又想起来什么,“那对姐妹都还在监控之下吧?”
骆北延不太喜欢唐云琛用的“监控”这个词。
“姐姐没醒,妹妹我在照顾。”
他强调“照顾”。
“那就好。我们分两头查起,我查肇事司机这边,你想办法查查那对姐妹。尤其是妹妹。”
他说“尤其是妹妹”。
骆北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卧室,心脏微微下沉。
唐云琛继续道:“她是唯一的目击者。我总觉得她隐瞒了什么。因为从犯罪心理上分析,这种情感问题导致的仇杀,复仇者通常更喜欢亲自犯案,他们要亲眼看见报复对象恐惧、后悔的样子。”
也就是说,事故发生时,余窈有可能见过那个人。
骆北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得知这种可能性,首先想到的不是回卧室把余窈的嘴撬开,而是——她那时候该有多害怕啊。
挂断电话后,骆北延点了根烟,又迅速熄灭。
他已经戒烟很多年了,但是点烟的本能好像顺着紧绷的神经溯回了他的身体。他将烟熄灭,盯着余烬沉思。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静坐时,余窈打开卧室门走出来。
她趿拉着拖鞋,手里提着毛巾,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估计洗漱的时候也没看清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刚接了个电话。”骆北延拿走她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