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说。
训练蓝思意的老师布置完作业已经走了，蓝思意在她面前只做了常规的动作，自己心中的玛丽娅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她们可能不会接受这样的玛丽娅。
圣洁的玛丽娅形象在大家心中已经定型，但她不想这样，那不是真正的玛丽娅。
她得在说服艺术总监之后，才能把自己心中的玛丽娅表现出来。
蓝思意完成了作业，收拾完芭蕾包的时候，颜勉已经离开了，她低头看了会手机，略微挑眉，出去了。
她本以为他走了，出了训练场大门才发现他正靠墙边吸烟，烟火闪着橙色的光，将他淡漠的眉眼和复古的眼镜照的昏黄，像民国时期的画。
蓝思意走到他面前。
颜勉熄灭了烟，沉默着。
“你怎么了？”
蓝思意略微皱了皱眉，系统到底透漏了什么，她想过了，如果是透漏剧情世界的事，颜勉现在直接去找莎蓝了，不应该来找她。
她怕就怕在，系统透漏的是她的事。
可它什么也不和她说。
他垂眸沉沉地看着她。
已经入夜，这一处没有路灯，蓝思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无端觉得他心情不好。
“我反复都在做一个梦，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很害怕。”
他缓缓道。
蓝思意，“那都是假的，别相信。”
千万别相信，系统这个坑货。
“不过，你梦见了什么，跟我有关吗？”
他若有所思，靠近她耳边，轻声道，“如果我做了什么，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
蓝思意果断道。
她内心微微一沉，她一直担心的事是系统说了她要做的事，也许它不觉得有什么，但对她来说，问题非常严重。
因为，她已经把颜勉当朋友了。
她不愿动手伤害任何朋友。
她认真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清楚？”
颜勉低低笑了，“不管我怎么喊，有些人死活不肯往前挪一步，你要我怎么办？努力的人都知道前面有个一百分的标准，可蓝思意，我的标准在哪？我看不见，怎么办？”
“那就放弃。”
蓝思意看着他，认真重复了一遍，“看不见，那就放弃。”
那就放弃吧。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大概是一种战前宣言吧，在她这里遭遇太多挫折，因此预备放弃她。
假定得知她的目标是对付莎蓝，他肯定会去保护他的女主。
保护莎蓝，那就是站在她的敌对面。
突然被温热的手盖住了眼睛，她愣了一下，随即被人抱了满怀，他在她耳边喃道，“我不该多问你一句，也不该跟你说任何话，反正最终总是气到我自己。”
他就在她耳边说话，蓝思意耳朵有些发麻，她皱了皱眉，“颜勉，放开。”
“不放。”
他撒娇似地在她颈边蹭了一下，任她小幅度挣扎，他的手箍的更紧。
“放了，你就跑了。”
蓝思意捡起自己仅剩的耐心，安抚道，“我不跑，你放开。”
“我在你心底，比你的目标重要吗？”
他忽然直起了身，但没有松开手，抱着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眼睛。
蓝思意抿了抿唇，“你知道我的目标？”
他果真知道了。
“不知道，但我想，你这么拼，一定有个目标，或者称作梦想。”
蓝思意没说话，她垂下眼睛，微微有些失望。
真不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提起她的目标？
为什么要和她撒谎。
颜勉有些迟疑，“比芭蕾重要吗？”
蓝思意仍旧沉默着。
他的眼睛渐渐变深，轻轻笑了，“沈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