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看见。
门上挂着的风铃叮当当的响起，他抬头看了眼刚进门的客人们，神情有些许僵硬。
为什么之前那支奇怪队伍里的光明神信徒不见了踪影，反而换了个亡灵生物？
一瞬间无数阴谋诡计在酒保脑海里飘过，最后他冷静的低下头继续擦桌子。
方才吵闹不休的客人们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又怎么了？酒吧哀叹着自己多灾多难的工作生涯，抬头看了眼，见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刚进门的客人们，目光中隐隐约约露出几分酒保熟悉的色彩——贪婪。
酒保眉梢微皱，手伸进吧台，冰凉的物体入手，他正准备出言警告，就听到落针可闻的室内忽而爆发出了巨大的声浪，他们都叫嚷着酒保听不懂的话，朝进来的客人们挤去。
“是大佬！活着的大佬！快让我摸一摸！”
“大佬，你还缺小弟吗？洗衣做饭暖床，我都可以！”
“大佬，给我签个名吧！”
“大佬，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牛逼的啊？能不能跟我分享下经验？”
“大佬，我也想上那个神级buff！”
“大佬……”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其姿态之迫切，生生让于灯回忆起了被丧尸围堵时的场景。
他往后退了一步，黎以朝前迈出一步，低声念了句什么，周围亮起个小光圈，将他们笼罩在内，迫切挤过来的玩家被光罩隔离开。
“安静点。”黎以提高音量道。
周围的声音稍稍小了几分。
“回去坐好，你们死不起。”
狂热的人群被黎以轻易主宰了场面，人群间喧闹的气氛飞快冷却，乖巧听从了黎以的话，坐回原来的位置，只是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于灯他们，透着玩家独有的对高等级玩家的崇拜。
见状况被控制住了，于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果然是他认识的黎以。
所有人下意识的向他托付信任和期待，然后等着对方带来最终的希望。
越是糟糕的环境，越是复杂的人心，黎以就越容易脱颖而出，他身上带着奇特的气质，当仁不让的将所有人的期待背负在自己身上，然后带着即将溺水的大船在深海里前行，一直到他被拖累至死为止。
天生的领袖，永远的主角。
于灯眨了眨眼，隐约听见大团子小声嘀咕了句“酷”。
现在他怀疑这些人嘴里喊的大佬根本不是他，而是黎以。
“怎么还死不起？”
黎以的表现，压根没让罗布生出多余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亡灵生物是最实际的力量主义者，强大是他们评判旁人的唯一标准和先天条件，而在他眼里，黎以远远不够强。
所以他跳跃的思维只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大团子为他的发问楞了两秒，于灯却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因为他们是玩家，死亡后就会转化成亡灵生物……”
于灯勾起个小小的笑，意味深长道：“比起亡灵生物，他们现在的种族更适合他们，不是吗？”
“我觉得你是在暗示我，亡灵生物过的很糟糕。”罗布喃喃自语道：“但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比起光明神的信徒来，亡灵生物的处境确实太差了。”
他们不动声色的达成了一致，又好似什么都没说般，自然的转开了话题。
于灯看了眼现场坐满的椅子，目光一转落到了低头擦桌子的酒保身上：“酒保，没位置了？”
你问我？酒保专心致志的擦着桌子，头也不抬道：“没了。”
于灯的目光落到了他手下的吧台上。
片刻后，酒保靠在角落，看着于灯他们坐在比常人高一大截的吧台上，悲从心来：早知道命运女神的眷顾是指他们的话，我还不如早点关门回家。
“我们开始？”在众人蠢蠢欲动的视线中，大团子小声问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