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那些老部下们,白白就此死去?”
阳沁宫外,依旧寂静。
甘丹没等到回答,依旧未恼,他继续威胁道:“要是二哥还这么冥顽不灵的话,那我只好让黑甲军攻进殿内,亲自请父皇出来了。作为父皇的儿子,我实在不想看着局面变成这副模样……”
“那你还做出此等狼心狗肺的事情来?”阳沁宫紧闭的大殿微敞,跟甘丹有些相似的人影带着两三个随从,走出殿门,停在灯光微弱处,掷地有声的质问道。
“二哥,你总算愿意出来了。”
甘丹挥着扇子的手一顿,垂下的左手轻轻做了个手势,才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我也没办法,父皇活得太久,久到老眼昏花辨不清忠奸,竟然属意于你。这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你除了会装孝顺以外,哪一点比我强?”
他不紧不慢的挥着扇子道:“论才华,论人品,论人心所向,这国君之位舍我其谁?”他停顿了下,在微微鼓噪起来的风声中,叹息道:“要怪,就怪父皇选了你。”
随着风声凌厉,一声长嚎幽幽传入众人耳中。
“风起罢!”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疾风已至,狂风吹过黑色盔甲,没有激起丝毫动乱,直奔桓云而去。
随着距离的缩短,狂风越显锋芒,不过五丈的距离,已然凌厉如刀,寸寸入骨。
不难想象,当它抵达目的地时,会爆发出怎样的威力。
甘丹嘴角微勾,注视着已是死人的二哥,甚至还有闲心重新思索他的计划。
他在动手前,就已经确定了阳沁宫内能操纵天地之力的超凡者数量,唯一留下来的那条老狗,素来只关注父皇安危,压根不会为了桓云出手。
这一次,他赢定了!
甘丹的笑容绽开些许,又僵硬在了脸上。
桓云身后转出个人影来,穿着不起眼的下仆服侍,在阳沁宫内几乎随处可见,以至于甘丹都一时没想起对方是谁。
他虽然不起眼,但行为却十分显眼,疾风在他面前停顿,随着对方缓缓抽出的戒尺而彻底消散,柴兴并没有因为疾风的消散而停下动作,他手执戒尺朝着远方狠狠一落,长嚎再度响起。
“风乱矣!”
风在不远处的高楼上聚集,好似引动着天地,在黑夜中迅速晕染开一片乌云,随着狂风骤响,柴兴的戒尺已然落下。
“啊!”
地面随着他的动作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痕,裂痕上方的黑色盔甲瞬间被清空——尸骨不存,泯为灰烬,洋洋洒洒的随着远处的狂风漂浮。
大地的裂痕一直到高楼前为止,狂风发出凄厉的声响,好似在对抗着什么。
“风!风!风!”尹迁的声音急切的响起。
远处的风越发激烈,乍然一看,好似整幢高楼都在摇摇欲坠。
柴兴挥下了这一戒尺,本就显老的面庞上瞬间浮现出了皱纹,白发突生,瞬间从中年人步入老年。
柴兴压根没有关注远方尹迁的情况,就好似笃定对方会就此死去般,看向笑容凝固的甘丹:“五皇子,你不守规矩。但凡皇室,皆该知晓,不可用超凡者来谋害皇室血脉……”
“我都谋逆了。你还管我守不守规矩?”
甘丹收敛了自己的震惊情绪,不耐烦的挥了挥扇子,黑色盔甲们再次分开,将众人熟悉的大臣们推到对峙中心。
“仔细点点,有没有漏了谁?”甘丹重新恢复了底气:“我要是死了,汶陵国所有朝臣就得给我陪葬!这足够汶陵国大乱一场了吧。”
柴兴还真按照他说的,在毫无畏惧之色的朝臣中点了点,没找到目标,忍不住皱了皱眉,老气横秋的询问甘丹:“你是不是还漏了谁?”
甘丹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真觉得他漏了人,他浮起个嘲讽的笑,正欲开口,忽而听宫殿门再度开启,走出个熟人来。
那条老狗-申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