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半夜,贝内特家的其他人总算从舞会回来。
贝内特太太和简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苏芮还未进屋,老远就听见贝内特太太在细数宾利先生今天晚上偷看简的次数,其间夹杂着贝内特先生敷衍的声音,以及伊丽莎白向简询问细节的声音。
“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担心你们会喝很多酒,我让厨房煮了热汤,可以让你们散散酒气。”苏芮话刚说完,贝内特太太就伸手把小女儿拉到自己身边,“莉迪亚,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舞会才进行到一半你就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哦,我听见了,是那位宾利先生,他向简献殷勤了对不对?”苏芮接话,贝内特太太却拍了拍她的手背,摇头否认了。
“宾利先生的确对简很不一样,但是在之前,我本来在跟几位太太在角落里谈心,哦,你不知道,有几个临镇的太太跟我问起你,还跟我打听你有没有订婚,我的天啊,我当时就说,虽然我的小女儿长得漂亮,人又心灵手巧,但是因为年纪太小,至今还没有定亲。我说完之后,那些太太看上去很高兴,还说很羡慕我有这么优秀的女儿,想要邀请我们去她们的庄园做客。呵呵呵,谁不知道我的女儿们都很出色,只可惜,你们这么出色却不能继承你爸爸的遗产,这真是……”
“妈妈,你答应了?”苏芮打断贝内特太太的话,这才是她关心的问题。
她毫不怀疑,如果贝内特太太答应了那些太太的要求,接下来她将会面临跟年轻男士们见面的尴尬。
“当然,如果她们邀请我们的话。”说罢,贝内特便抓着简,向她询问宾利先生的事情。
苏芮没有兴趣听,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苏芮和吉蒂吃完早餐之后,就一起去了梅丽顿,准备买一些布料、珠宝、针线之类的东西。
贝内特先生已经同意她在家里搞个小作坊,苏芮哪里会不兴奋,晚上做梦都在置办材料。
早上,她花了点力气说服贝内特太太给她预支下个月的零花钱,理由是万一最近有人邀请他们去做客,而她却没有一件好看的衣服。
贝内特太太向来最疼爱她,拗不过她的花言巧语,给她预支了五镑零花。
贝内特家每年在教养女儿上的花销是五百英镑左右,除去一些必要的开支,每个女孩每月能拿到的就是五到十镑的零花钱。
苏芮上个月因为生病,身上的钱还没有花完。加上贝内特又给了她五镑,以及吉蒂的零花钱,正好十镑。别看数量不多,但却是一个普通工人半年的薪水了。
而这些钱,她也没有买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大部分买了各中颜色的针线,剩余的则用来买碎布头和织蕾丝的线。
“我们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吉蒂看着纸袋里的东西,略显肉疼。
苏芮把自己怀里沉重的纸袋往上颠了颠,自信满满道:“你放心,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连本带利全都挣回来。”
说话间,姐妹二人的注意力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穿着笔挺红制服的军官,从远处慢慢走近。
街道两边的行人全都停下了脚步,各家店铺里的客人也都闻风而动,钻出店门。不过片刻的功夫,街上就挤满了人,女士们兴奋不已,不时发出尖叫和银玲般的笑声,就连男士们也不禁对着年轻英俊的军官们露出羡慕敬畏的目光。
“莉迪亚,快看,是民兵团!天啦,居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军官,他们看上去真威风,我的天呐,你快扶住我,我简直快要晕倒了!”
吉蒂靠在苏芮身上,手肘快把她的胳膊撞青了,苏芮不得不附和道:
“你可千万不要晕,否则倒在大街上我可抱不动你。”
吉蒂无视苏芮言语中的戏谑,抓着她的一条胳膊使劲摇晃,激动得小脸泛起一片薄红,“莉迪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