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止,她还从未给一个人治疗过。
银针疗法,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在扎完这些穴道不久,她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便意。结果还没有来得及下床,埃里克就从外面回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大约是医生的人,从外面进来,苏芮正挣扎着下床,被他再次安置在床上。
“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小心思,等你的病情康复,我们立马去巴黎。”
苏芮没什么力气跟他争吵,红着脸,憋了半天才说出让她觉得羞耻万分的话。
“我要去盥洗室!”
埃里克愣了一下,把苏芮抱起来送到盥洗室。而他则带着医生,去了屋外,给苏芮足够的空间。
苏芮从盥洗室出来,比之前更加虚弱,针刺泄法,每日一次,直到血液里的毒素全都排出。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她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走几步便摔在了地上。
屋外的埃里克听到动静,进来将她抱回床上。
医生来给苏芮检查了情况,跟她的诊断一样,是猩红热。好在她刚刚发病,还有的救。医生教给了埃里克一些给她降温的法子,然后从药箱里拿出手术刀。
“你要干什么?”苏芮动弹不得,要不然看到医生手里明晃晃的刀,恨不得夺路而逃。
“小姐,你的病情还在早期,最好能尽快进行放血治疗,否则心肾受损就无力回天了。”
“不行!”
苏芮对这个时代的西方医术稍微有点了解,大病小病不论,放血完事。这对于苏芮来说,过于简单粗暴。
而且放血治疗对身体损伤太大了,在苏芮有把握根据以前看得医书里的针灸之法让自己康复的情况下肯定不能接受。可她没有办法跟他们解释,他们甚至可能觉得她用针扎自己才是自虐。
“我现在很虚弱,放血只会让我更加虚弱。”苏芮据理力争。
旁边埃里克无视了她的不情愿,对医生说道:“医生,请替她进行治疗吧。”
苏芮被强制性地放了半碗血出来,放完血之后,她整个人头晕眼花,虚弱到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埃里克。
埃里克对她的怒视视若无睹,给了医生一笔钱,却没有放他离开,而是塞住他的嘴巴,绑了他的手脚,将他塞进大衣柜里。
苏芮眼睁睁看着他的操作,清楚地知道,恐怕在她康复之前,这个医生都不能离开。
而正如苏芮预料的那样,放血治疗并未让她康复,只是让她更加虚弱了。
到了第二天,她的高烧依旧没退。
医生被埃里克不客气地拽出来,战战兢兢地用听诊器给她苏芮检查了一遍之后,对着埃里克露出遗憾的表情。
“她已经不能再接受放血治疗了,她现在很虚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于是乎,医生再次被埃里克塞进了柜子。
他端来一盆酸醋,用毛巾沾湿,替苏芮擦拭脸颊脖子和手臂。当他的手伸到苏芮的衣领时,她再也没有办法再保持沉默。
“我饿了,如果能有一碗热汤就好了。”
“你不要耍花样。”埃里克对她很不放心。
“我现在就是废人一个,你觉得我能耍什么花样。”
埃里克沉吟片刻,放下毛巾,转身出去。
苏芮靠着一股意志支撑,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的大门,费力地去解开医生手上的绳索。
她力气太小,绳结又很紧,苏芮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帮医生的手脱困。
“他很快就会回来,你要尽快逃出去。”
话刚说完,苏芮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她用尽全身力气把柜门关上,自己则扑向床榻,造成从床上摔下来的假象。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砰地一声推开房门。
“我要去盥洗室。”苏芮先声夺人,把手伸向埃里克,他不疑有他,放下热气腾腾的碗,将她抱起,送进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