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衡的屋子便是我的屋子,伺候起居不必再跑来跑去。”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为什么听着总像是儿戏?她那日爽快地应了婚事,他就欢喜了那一下子,这两天,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她在逗他玩儿。
这事儿他可真的玩不起。
他的脸压低,一只掌心在她圆润小巧的肩头揉了揉,那一只手的指腹按在她粉红柔软的唇瓣上,反反复复地摩挲狎弄。
这两片初见时便碰过他的娇唇,让他肖想至今。
“你再想想。”他沙哑着嗓子,循循善诱。
他的暗示够明显了,热气从胸口涌上脸来,她红了耳尖,像桃花初绽的芳菲四月天。
“子衡的床便是我的床,以后……要一起睡。”
“你做得到吗?”他盯着她渐渐红透的脸,细细打量,“若是没有毒,你还应不应?拜了堂、成了亲,有些事……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能做得到。”
纪千尘憋红了脸,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又垂下,眼睛里含着轻浅的雾。
她答应的时候,已经知道没有毒。她还知道,这个男人外表冰冷无情狠厉,其实内心柔软、重情重义。他会在最凶险的时候护她平安,他会带着伤把她背出漫长的地道,可他,就是学不会温柔地爱一个人。
“我喜欢子衡,所以,愿意嫁给子衡。”
凤决愣了愣,琥珀色的眸底光阴交错。
纪千尘也被他看得发慌,她突然懂了,凤决不会温柔地爱一个人,其实她也不会。所以长久以来,两颗心兜兜转转,像在捉迷藏。
她站起身来,郑重而柔软地触碰在他的俊脸上,宛如蜻蜓点水,却烫得俩人身子一颤,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膛。
“现在,你信不信?”纪千尘弱弱地给自己打气,我是穿越者,在目标人物面前,我不强势谁强势……
她的身体蓦然倾倒在一个更强势的怀抱里,浅浅淡淡的阴影和密密匝匝的气息将她整个笼罩。
凤决箍得她肋骨有点疼,他不满足于那个一触即离的亲吻,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唇,品尝它娇嫩甜美的滋味。
从毫无章法的凶狠急躁,到绵长温柔的胶着,就像他的爱恋一样,从最初的逞强试探,到后来的生死不弃。
他缓缓地停下来,听她凌乱的气息,心跳得厉害,却踏实了许多。
纪千尘双唇红得异样,睁着水雾蒙蒙的小鹿眼看着他,好像在说:“你现在信了吗?”
她花瓣似的唇上挂着他制造的水光,看得他口干舌燥,竟也有些慌乱起来。他像做完贼似的转身,说了句:“天色不早,我,回房了。”
“嗯。”她也不挽留,低着头,抓起那块布料在手中一顿没有目的地揉搓。她脸上还发着烧,心脏做着加速运动,一直没缓解。
她没听见开门的声音,低垂的视线里衣袂晃动,凤决又转身过来了。
他把人扳过来,搂着纤细的腰,用下巴抵着她光洁如玉的额角。他肌肤的温度并不比她的低,他从前像蛇一样的体温居然也升温了。
凤决一说话,温热的气息便落在她的头顶:“我方才说的是两情相悦,你怎么不问问我?”
被喜欢的人表白,女孩子都爱听。纪千尘牵动嘴角,满心期待,却傻乐着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缓缓地抬臂,环抱他的窄腰,长久地沉默。
凤决却并没等她说什么,女子主动了,开了头,让他懂了她的态度便好。后面的事全都交给他好了,她只需安心做个美美的新娘。
他仿佛只是想说出来,安她的心,让这个静静的夜做个见证。
他的声音极轻,却字字平稳。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纪千尘默默地眨了眨眼睛,有点好奇凤决为什么会说这句。说这话的,似乎大多是女子。
“子衡为何不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