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尘被人押着,哆哆嗦嗦跪在凤决面前“受审”。
凤决懒得同她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逍遥在哪?”
“什么逍遥?”不是纪千尘装傻,她自病好便在凤决身边伺候,从没听说过逍遥,“那是个什么东西?”
凤决咬着牙缓缓呼气,怕自己急起来直接把她给撕碎了。
王才想起这些日子,他光顾着教纪千尘在殿下身边伺候的规矩,倒确实没跟她说过关于逍遥的事。他连忙解释:“逍遥是只雀鹰,体长约有八·九寸,暗灰色的翅膀,眼珠子瞧着可机灵了……”
“哦!”纪千尘恍然大悟,“长得像只野鸡嘛。它是只鹰?我可从来没见过长这么丑的鹰,鹰不应该是很大个的吗?不应该是长得很威武的那种吗?”
她以前从不知道有雀鹰这么个品种,她也没真的见过野鸡,只是见它长得比一般鸟大,估摸着是只会飞的野鸡。
她停下嘴,发现凤决和王才的神色都不大好,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是说话没经过脑子。
“诶,它有名字,叫逍遥对吧?那是……养在承西殿的鸟?”
“嗯,我养的。”凤决冷冰冰的看着她,目光像飕飕的风,吹得人透心凉,“给你个机会你重说,逍遥它,怎么样!”
“逍遥它……真是极好的……”她可怜巴巴,心中触不到底线的恐惧涌上来,她带了哭腔。
“哪里好?”
“回、回殿下,”她抽了抽下巴,“味道好……”
就只是,虽然长得像鸡,肉却比鸡少多了。还有美中不足,她匆忙之间在小厨房里寻了油盐,却没找到孜然,那味道,就稍许差了点。好在,她饿得狠了,并不挑食。
后头这些想法她是不敢说的,说了是找死。
凤决确实已经顶着张死神一样的脸,在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居然,把它吃了!”
纪千尘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光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便感觉芒刺在背。她能想象他那种要杀人的目光,该不会因为她吃了逍遥,殿下就要吃了她吧?
“你怎么敢!你可知逍遥它……”它有多重要!
凤决不能说,宫外悄悄酝酿的一切是绝密的,连王才都不知道。多一个人知道,事情便多一分风险,知情者也不再安全。
他有苦难言,气得伸手揪住她后颈的一块皮,拎着她,迫使她抬头。
巴掌大秀气的小脸仰起来的瞬间,晶莹的泪珠也滴落下来,凤决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一双秋水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殿下别杀奴婢,奴婢不知道它是殿下养的鸟儿,它身上也没挂着牌子说不能吃……奴婢只是饿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砸在凤决的袍角上,他指下捏着的皮肉柔软,心也霍然一软,手跟着松了劲儿。
总算是知道要求饶了,她哭红的眼睛、粉嘟嘟的嘴,看着又让他想继续欺负。
纪千尘也感觉到讨饶有用,她接着说道:“殿下不让吃饭,小厨房里连点心都找不到一块,奴婢便想着吃点别的……本不想给殿下找麻烦……”
哟,说得好像还很贴心似的。
“你还不够麻烦吗?”他的视线从樱桃小嘴上移开,垂下长睫,声音带着低哑,“让王才跟着你去芳桂轩看看,证据确凿了,你就地跪着!全当向逍遥赔罪。”
如果能找到些皮毛骨头,证明逍遥确实是被她吃了,而不是被藏起来了,那至少说明此事真的是个意外。倘若,她是别有用心的,发现了逍遥的秘密,她应该做的是把逍遥交给她的主子,顺藤摸瓜,挖出它联络的宫外之人。
王才跟着纪千尘很快寻到了她吃完烤肉,就手“毁灭证据”的地方。纪千尘老老实实去旁边树下跪着,王才回去复命前还跟她念叨:“你说你怎么可以吃逍遥,殿下都吩咐我准你吃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