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干什么呀……”
江燃打断他的废话,单刀直入道:“我有个事要拜托你,帮我查下周辅深在国外的近况,越快越好!”
“啊?”齐烨一愣:“你怎么突然……奥,是不是因为老宋那傻逼说得话让你担心了,害!你别听他胡扯,周辅深那脑子在哪不能混得如鱼得水,倒是我,要让我爸知道我帮你联系周辅深,还不要把我腿给打折——”
“不是因为他!”江燃态度急切,更是不耐烦他的啰嗦,干脆将昨晚发现遗嘱的事叙述了一遍。
“什……什么?!遗嘱?”齐烨惊骇莫名,他显然也产生了一些糟糕的联想,登时结巴道:“不会吧……周辅深应该不是那种……”
江燃揉着太阳穴:“我也希望不是,所以我才叫你去查查他的消息。”
“好好,我懂了!你放心,我马上给你打听个一清二楚!”齐烨此刻已经完全精神了,扯上裤子就匆匆忙忙地穿起来,然而在挂掉电话前,他又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问了江燃一嘴:
“那个……要是他真的——”
齐烨犹疑着询问,若是查到的真是坏消息,周辅深这个祸害没了也就没了,最怕的是江燃接受不了再一块殉了情,那他还不成了齐家的罪人?于是自然要添上一份小心,先探探江燃的口风,可没想江燃的答案竟出乎意料地冷酷:“不用担心……我念不了他几年,毕竟死的人早已一了百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努力活着。”
……
边区某医院。
周辅深半靠在床上,注视着床头摆放的镜子。
经过大半年的风吹日晒,里面的容貌已经让他感觉陌生了。
更何况又刚在生死线上抢了条命回来,显然再优越的皮囊也经不起如此磋磨,但假如要被当做模范典型宣传出去的话,这还算是一张能称得上英雄脸谱的面容。
想到这,他浅浅笑了笑,收回了视线。
笑不是因为即将尽数回归的荣耀,和能再次光明正大站在大众前的体面,而是这背后能给他带来的——能真正跟江燃长相厮守。
没错,他最终还是做到了,即便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裸露的胸膛上,轻微烧伤的痕迹从锁骨绵延至左肋下,虽然已经涂了药,但伤口引起的炎症使他的身体始终火热,另外他的嗓子也因受到浓烟熏呛的缘故而发声困难,而最严重的,还是脊髓受损导致双腿的反射神经微弱,医生告诉他可能是暂时的,但周辅深并不乐观,不过即将得偿所愿的喜悦足以冲淡这一切痛楚。
马上就能见到燃燃了吧?
这个念头比最强效的止痛剂还能麻痹他的神经,正在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负责跟进此次事件后续的领导,周辅深顿时收敛了下神情,这两天为了平稳调回的事,他没少配合这位领导搞一些面子功夫,但好在从对方殷切热情的态度来看,这点要求是十拿九稳。
然而这次例行的嘘寒问暖过去后,当周辅深再次问及调回的问题,对方脸上明显露出的为难神色登时让他心底一突。
“有什么问题吗?”周辅深嗓音嘶哑,加重语气道:“领导,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唉……我明白,明白。”领导叹息道:“但上面的意思……怎么说呢?你也知道你入伍前有许多作风问题,舆论风评也不好……”
“什么意思?”周辅深听出对方言外之意,强硬道:“领导,我入伍时间短所以可能不清楚,军队里是有什么明文规定吗?只要是曾经犯过错误,那哪怕现在豁出命来,立下的功劳也要被一并抹杀?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不不不……你误会了。”领导生怕寒了他的心,虽然事实其实也差不多,他艰难道:“你的功劳组织上肯定会记住的,但不会对外宣传,不过内部嘉奖一定少不了!另外调回的事你也别急,你现在还年轻,又立了大功,在边区多待两年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