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可以既往不咎了?
江燃搞不清现在的周辅深究竟是什么思路,但只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他绝不打算亏待自己。
周辅深既然想伺候他那就让他伺候,没道理非要委屈自己来表示决绝,江燃都想好了,一会儿下去他不光要吃饭,还要吃得舒舒坦坦,但凡中间有一点不合心意,他都要立马掀桌子,把手边一切能扔的东西都砸在周辅深身上。
周辅深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吗?刚才任打任骂都甘愿,那想来这点脾气也肯定忍得了。
怀着满腹怨气,江燃穿好衣服,浴室用完也没收拾,他光着脚,头发还湿漉漉地就下了楼,一路滴下来的水渍沾满了地毯。
放在以前这一幕几乎是不敢想的,但如今目睹他这么邋邋遢遢地走下来,周辅深却连屁都没放一个,甚至特别识相地还走过来帮他擦头发。
江燃坐在餐桌前,任其摆弄,心底却觉得讽刺,他明白这当然不是周辅深的洁癖不药而愈了,而是说到底,周辅深所谓的洁癖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控制欲。
——他其实对那些规矩没有什么执念,他真正想要的,是确认江燃的确在他的掌握之中。
甚至是在此时此刻,感觉到脑后发丝被柔软的毛巾细细揉搓,江燃都能从其中察觉到这个看似侍奉的行为背后,其实给周辅深带来的是另类的满足感,于是又不禁因此升起一阵厌烦。
他抬手扯掉毛巾扔在地上,连个解释也没有,周辅深见状也没说什么,而是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小件的鸡崽玩偶塞到江燃怀里,然后宠溺地从后拥住他道:“我去把早餐端上来,燃燃先自己玩一会儿。”
“………”江燃突然被塞了个娃娃抱着,满脸莫名其妙和气恼,心想周辅深当他是几岁孩子吗?吃个饭也要抱着最心爱的小玩具才能老实?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吗?”周辅深说着从椅背上起身,片刻后又走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差不多真人大小的鸡崽玩偶,啪地一下将其放在了江燃旁边的座位上:“现在呢?”
“滚。”江燃把怀里的鸡崽砸在他脸上,言简意赅道。
但周辅深却并不恼,反而低头吻了他耳后一下,笑道:“都听你的。”
随后江燃看着他的背影绕到橱柜后。
不得不说这副场面实在奇妙,因为结婚四年,周辅深从没进过厨房,江燃有时甚至怀疑他连家里厨房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
再想想周辅深装成鸡崽那段时间给他下厨做的饭……江燃觉得今天这桌子是非掀不可了。
于是他憋着一口气等周辅深把东西摆好,看着餐桌上面热气腾腾的粥和点心,眉头越皱越紧——别的不说,这些东西卖相是真的极好,南瓜粥鲜亮粘稠,点心蓬松饱满,用精致的碗碟盛放着,一推过来便香气扑鼻。
江燃用筷子把面前小瓷碟里那颇有晶莹剔透之感的汤包夹起来,打量了须臾,有点不太相信这是周辅深亲手做得,他本想找茬,可打从昨天晕过去后,他就再也没有进食过任何东西,这会儿胃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抿了抿唇,江燃暗道去他妈的,还是填饱自己要紧!
想着他也不去理会周辅深紧攥过来的视线,泄愤似的把汤包塞进嘴里,但刚嚼了两下,他就瞬间头皮发紧,低头把包子吐了出来。
周辅深连忙过去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嘴,同时问道:“不好吃吗?”
江燃干呕着,他现在嘴里的味道一言难尽,形容出来差不多就是又苦又腥,苦从汤包面皮上来,估计是和面的时候碱放多了,腥则是从馅料里散发出来的,像是压根没蒸熟……
周辅深怎么能把这种可怕的东西做成如此外表有欺骗性的样子?
盯着那盘处处透着无辜白莲花气息,但实则恶毒无比的汤包,江燃恨从心头起,端过来就怼到周辅深面前:“你现在就把它们一个不剩的给我吃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