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吧。”
“怎么,你还嫌我说错了!?”周爷爷一听更瞪起眼睛:“要我说这孩子就是被你惯成这样的!早听我的话,当年就应该把他扔到国外那种管教特殊人群的学校里,什么时候把所有毛病全都治好了,什么时候再把他接回来!”
“爸!”周成业陡然抬高声音,回过头极力克制愤怒的表情道:“你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变相的少管所!连晚上睡觉都要被拴着手铐,进去了就完全没有人格可言,我能把辅深送到那种地方吗?再说子不教父之过,要不是当年辅深查出问题时我忙于工作没有重视,最后又让他妈来看管孩子……那最后也不会……”
他说到这里已经语气艰难,周爷爷也陷入了沉寂,他方才的疾言厉色渐渐淡了下去,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黯然和疲惫,抹了抹眼泪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会不心疼他吗?但这孩子他不长心呐!你看这些年,你放纵他去演戏、让他跟男人结婚,但他在乎吗?他领情吗?你问问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会告诉你吗?唉……要是他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也认了,反正家里有的是钱让他挥霍,至少不会时刻担心他哪天给我搞出什么让社会惊动的新闻来,让咱们老周家祖祖辈辈蒙羞……可是呢?可是他偏偏是那种人人见了都夸句天才的孩子,谁都知道他有能耐,但他就是不干正事,你说他这不就是故意给咱们添堵吗?”
“现在也未必只有干公司才是正事……爸,时代不一样了……”周成业揉着额角解释,凭心而论,虽然周辅深性格乖张,但在上学到成家立业这种事情上,却还真没让他操心过什么,上学的时候周辅深就没用督促一路读到了博士,结婚后又完全经济独立,可以说跟圈子里那些热爱追求自我价值去搞创业,结果差点把家底赔进去的混小子强了不知道多少。
至于周爷爷所说的那些补偿,其实也不过是些态度上的宽容罢了。
但他知道这些和周爷爷是解释不通的,时代就是禁锢思想的最大枷锁,更何况周辅深这次的确是做得太不像话了,当初被这个从不亲近他的儿子求上门的时候,周成业虽觉事情荒谬但还是迫于补偿心理答应了,可却没料到周辅深最终会把局面闹到如此过火的境地。
唉……那些媒体亲眼看着周辅深从警局走出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写……但相信那些文字即使再危言耸听,其程度也不会比现实中他儿子所做的一切更加离谱。
想到这,周成业就头疼不已,而当他透过后视镜,注视起那道从上车起就一言不发的影子时,就更是悲哀地发现——即便捅了天大的篓子,即便听到他和周爷爷那样的争吵……周辅深却始终在旁边神色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仿佛这世间任何情绪都不能穿透他那道冰冷的屏障,打动他的内心。
见状,周成业也不由收拾起那些愧疚,迫使自己的心肠冷硬下来,沉声道:“周辅深!该纵容你的我也纵容过了,但你和江燃就是没了缘分,再想强求也没用!还算男人的话你就给我认清这一点……从今天起,你无论有多少阴谋诡计在肚子里,都必须给我就此打住,明白吗?”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周辅深的神经,他的目光从车窗上移了开来,目视前方忽然淡淡一哂道:“那你不如干脆砍掉我的手脚好了。”
听闻这话,周成业先是额头青筋暴起,但紧接着又是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你听听他那是什么话!?”而那边周爷爷已经忍不住先发作起来,痛心疾首道:“这个家里难道是有谁对不起你吗?你就非要为了一个男人搞得整个家族都因为你蒙羞?难道你就不能趁这个机会彻底醒悟过来,老老实实听话找个女人成家过日子……”
“爸,你就别添乱了!”周成业烦躁地打断道:“就他这个样子,但凡长了眼睛的女孩谁会嫁给他?甚至话说得更直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