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迷茫过后,林子矜立即明白,景坚这是生气了。
前几天他还说,要好好筹备婚事,跟领导磨一磨,让领导多给他批几天假,最好是在国庆节那几天,这样假期叠加在一起,婚假能长一些。
现在离国庆节还远着呢,这家伙就催着结婚,不是因为程静作死,还能因为啥?
话筒里的声音醇厚好听,听起来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子矜,你不用操心,金海市那边有我的战友,你看看爸妈有什么要求和想法,我托他们帮着办一下,应该都没问题的。”
林子矜犹豫一下:“好吧,那我给家里拍个电报,再写封信。”
话筒里,景坚的声音听起来很喜悦:“好,子矜,婚礼仓促,委屈你了,还有,你那边婚假好请吗?”
林子矜心说你早就把房子家具衣服被褥都买好了,这会儿跟我假惺惺地装什么仓促,她有心给他出个难题:“嗯,那个,我们科里最近病人挺多的,除了病假,其它的婚假什么的好像都不好请。”
“这样啊,这事我来想办法吧,你就不用管了,子矜,我想你了,下班去接你,等着我。”
林子矜赶紧看了看周围,看见两个医生正支楞着耳朵听着呢,只得低声说:“我也是。”
悠悠然的男中音从话筒里传过来:“你也是什么,说清楚好不好?”
林子矜一阵郁闷,这家伙还学会调戏人了:“你要说清楚是吧,好,下次我去部队,当着你手下的兵们跟你说清楚,有种你就别躲!”
“哎哟姑奶奶,算你厉害!”
放下话筒,景坚笑得舒畅极了,刚才的一点点不愉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相信,这小丫头真的敢在他的部下面前喊出来,到那时候,他非得被手下那帮崽子们笑死不可,景坚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他的林子矜,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瑰宝,无论拿什么来和他换,他都不会换的。
他渴望家人和亲情,但如果得到亲情的代价就是放弃爱情,那么,他宁愿继续孤单一人。
不,以后他再也不孤单了,他还有林子矜,她会陪着他度过一生,直到老去。
林子矜放下电话,两个医生立即一本正经地该干啥干啥,只坚持了几秒钟,其中一个年轻的就忍不住了:“林医生,刚才听你说要请婚假?”
林子矜一头黑线,她只注意没说出我想你三个字,却忘了婚假这茬儿。
不过,既然要结婚了,也该通知同事们。
于是她大方地笑道:“是啊,我准备结婚了。”
“喂,你对象是谁啊,是不是经常来医院找你的那个军官?我见着好几次,他可真俊!”
林子矜回头一看,好家伙,医办室门口呼啦涌进来好几个小护士,几双眼睛齐齐地盯着她。
“都挤在这儿做什么,被病人看见影响不好。”一个年龄大些的医生板起脸:“留一个代表就行了,别的人都回去干活去,不然我可就喊护士长了。”
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护士们只留下一个代表,并着两名医生,三双眼睛看着林子矜。
林子矜就无奈了:“是的,他叫景坚,是我对象,我们准备近期结婚。”
出乎她意料的,没人提起景坚和程家的关系,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当面提起,还是没什么人知道的原因。
晚上景坚来接林子矜的时候,便收获了许多关注的目光。
“林医生,什么时候发糖?”
“林医生,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同志是谁呀?”
“林医生……”
林子矜一一应付过去,景坚倒很泰然,在或善意或戏谑或好奇等各种各样的目光中,一路穿过走廊,下楼出了医院。
“明天我去给家里拍封电报,然后再写封信,”林子矜松了口气说:“你准备在哪儿办婚礼?”
景坚沉吟一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