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想得还是太天真了,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网络和朋友圈,流言传播的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
旁边两个等车的婶子立即凑了过来问道:“哎,你们说的是不是罗布大队那件事啊?”
“听说是强.奸未遂……”
“咳,听说差点杀了人,现场血糊拉碴的!”
供销社里出来的几个社员看这边热闹,也加入了八卦。
“听说那女娃儿才上中学,衣服都被剥光了,那个流氓先那个甚后那个甚,正准备杀人的时候,被一个小男娃发现了,流氓差点连男娃娃也杀了!”
“我表姑的外甥女儿的邻居就是民兵连的,说是男娃的姐姐找到两个娃娃的时候,两个娃娃都不行了,身上的血流得哗哗的。”
“幸好那个男娃的姐姐是京都来的大学生,懂医术,硬是给救了过来,不然的话,连小命也保不住……”
“哎,那个女娃可惜了,将来怎么嫁人哟。”
林子佼对她们怒目而视:“你们胡说!”
众人一齐看向她。
林子佼又急又怒,眼里含着泪:“你们都是胡说的,我姐姐和我弟当时就在那儿,哪有你们说的……你们说的什么……“
什么剥光了衣服之类的,都是胡说!
可林子佼怎么也说不出那些难听的话,林子矜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佼佼,别和他们说了。”
她抬起头看着那些人:“我就是男娃的姐姐,那个京都来的大学生,我弟和那个女娃都好好的,你们传闲话也看看人!”
谁也没想到随便传个闲话,吹个牛,就能遇到正主儿,不坐车的几个社员一哄而散,坐车的两个中年妇女无处可去,只得陪着笑挪过来。
林子佼和张华都是气哼哼的。
林子矜看看她们,神情冷冷的。
有些时候,这些传闲话的人特别可恶,她们对受害者造成的二次伤害更加严重。
她想起前世,林子维被安上强.奸杀人的罪名,直到他死后许多年,林家一家人都抬不起头,父亲早早地就郁郁而终,姐姐也因为这事被婆婆找借口磋磨。
就连家庭状况那么糟糕的冯谦,每次因为儿子小璋的教育问题和她吵架的时候,都要把这事拿出来说一说。
林子矜冷冷地看看吴蓉红,目光中都是憎恶,这一次,我要把我的亲人受过的苦,通通都让你们尝一遍。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吴蓉红没看见林子矜的目光,她低着头神色莫名,这些人的闲话让她意识到,如果张本善昨天说的话传出去,那她的下半辈子……
不行,得让张本善闭嘴!
大巴车晃晃悠悠地停下来,吐出几个人,两名尴尬的中年妇女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吴蓉红撇了撇嘴,也抬腿上车。
林子矜漠然地看着她的背影。
县医院里。
消息真是比风传得还要快,当看见帝家夫妇面对吴蓉红时,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林子矜就知道,张本善昨夜所说的话已经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了。
帝家老两口实在太老实,面对这个差点害了帝铁宁的媳妇,帝满仓的反应是低着头不看吴蓉红,帝母眼圈红红的,想说什么又没说,最终只是低声念叨了一句:“造孽啊!”
面对善良朴实的帝家两老,吴蓉红的演技充分地发挥了出来,她委屈得泣不成声,声泪俱下,光看外表的话,怕是窦娥都没有她冤枉。
“爹娘,你们不能相信那个流氓的话呀,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张本善那个流氓,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他一直在偷看我洗澡……”
“别说了,”帝满仓闷着头挥了挥手:“铁军过几天就回来,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们当老人的就不管了。”
一夜之间,帝满仓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他佝偻着腰愁眉苦脸的,四十来岁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