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拉着景坚赶紧就走,脚步快得就像后面有怪兽在追赶似的。
“哎,你等等!”怪兽,啊不,男人又追了上来。
林子矜苦着脸:“大哥我真的没办法,我老师出国好几年了,我跟她也很久没联系了。”
可不是嘛,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世界的她自己。
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她露出歉意的笑,好像也知道刚才把这小姑娘逼急了:“那个,能不能请你把那个病的名字写下来,我怕我们记不住,说不清楚。”
这个好办,林子矜接过纸,从景坚的上衣口袋里抽出钢笔,端端正正地写下弓形体病三个字。
路灯下,一家三口抱着孩子拖着东西,慢慢地走远,林子矜长吁一口气,不自觉地抬手擦了擦汗。
哎呀可吓死她了!
“其实,你并没有这个老师对吧?”
“对啊你怎么知……”话刚出口林子矜就觉不妙,总算她尚有急智,及时改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个老师,他只不过是出国了而已!”
景坚没有说话,只是含笑望着她,目光真诚而温暖,有一种洞悉了一切的睿智。
被这样看着,林子矜终于败下阵来,她忽然就不想再编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说:“是的,我撒谎了,就是我自己诊断出来的,怕他们不信,才借了老师的名头。”
她笑嘻嘻地插科打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像我这样的天才很少见的,你可要珍惜呀!”
景坚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并没再追问,两人沿着路边又走回停车的地儿。
林子矜本来还有点心虚,担心景坚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没想到这家伙很老实,一路上都没再提老师的事,只是饶有兴趣地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林子矜,我发现你对小孩子的病特别敏感,而且总是追着给孩子看病,为什么,因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吗?”
这家伙观察得还挺仔细的,林子矜在心里翻个白眼,你不会以为我前世是个儿科医生吧?
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不,医生的职业道德也不能让我逼着人家看病。”
她顿了一顿,说:“因为病人是孩子。孩子没有自主能力,他们的命运掌握在大人的手中。有时候孩子身上有病痛也说不出来,更有些时候,即使他们说出来,大人也没当回事,可能就因为大人的疏忽或是别的原因,就会导致孩子的生命和健康遭到威胁。”
景坚沉默着,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
林子矜说完了才想起来,景坚的童年似乎很是悲惨,她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后的一段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波澜不起。
景坚几乎每到周末就来找林子矜,也不知是不是对电影院有了心理阴影,还是他终于学会了谈恋爱的技巧,他再也没有带她去看电影。
“林子矜,今天有庙会,咱们去逛庙会好不好?”
景坚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支着长腿问林子矜。
“好啊!”林子矜前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热闹的地方,可惜忙于工作和家庭,根本就没时间玩,好容易重来一次,自然很高兴。
六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些燠热,景坚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高高地挽起,露出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他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不时地回头跟林子矜说话。
林子矜同样穿着白衬衣,只是在衣领上绣了几朵淡黄色的小花,她嘴里叼着景坚买给她的零食,边吃东西,边看着周围的街景。
庙会上人潮熙熙,各种小玩意儿很多,只是刚经历过那一场运动,许多传统的杂耍艺人少了很多。
两人转了一圈,满头大汗地出来,林子矜手上就会拎着一大串五颜六色,各色各样的小东西,拿回宿舍里大家分享。
有时景坚也骑着这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