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佼站住脚,心里恼火,今天这书包算是倒了霉,怎么谁都想来拽一下? “干什么?不用谢我,我快迟到了!” 她郁闷地说:“你带大爷去卫生院查查血糖,我觉得他是血糖低导致的……” “谁要谢你?”男子怒气冲冲地喝斥,因为满脸煤灰的原因,显得他的牙齿雪白,像是要吃人似的。 “谁让你给他吃糖的?” 这话一出,林子佼停下脚步看向男子,心说感情这是好心遇上驴肝肺了?(即好心没好报的意思)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晨曦初露,深冬淡淡的阳光照在男子的脸上。 他的个头很高,沾着煤灰的脸庞轮廓分明,眉毛黑浓,眉锋微微上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充斥着满满的怒火。 林子佼垂下眼看了看他抓着自己书包的手。 这是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布满了老茧的手型很好看,上面沾满了煤灰,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手。 看来真是个煤黑子。 见林子佼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男子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自禁地缩回了手。 郝南仁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急急地跑过来挡在林子佼的身前。 “你想干什么?”郝南仁警惕地喝道。 “那个大爷摔倒了,我们过去扶他,他说他头晕,饿得慌,我同学还给他块糖吃,可不是我们推倒他的!你别想污赖我同学!” “小坚,你回来……”后边传来老人有气无力的喊声。 “谁说你们推倒他了?”男子不耐烦地说,听到后边老人的喊声,恶狠狠地瞪了林子佼一眼。 又低声喝斥道:“谁让你给他吃糖的?天真无知,自以为是的蠢货!” 林子佼瞬间就出离愤怒了。 为什么啊! 今天怎么这么不顺,先是郝南仁没完没了的纠缠,又遇到个不讲理的蠢货,自己明明帮了他叔叔,他却来骂自己! “你才是天真无知,自以为是的蠢货!你是超级大蠢货!” 她都懒得跟他解释,恶狠狠地把这句评价反弹回去,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男子还要说什么,老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小坚,这事不怪这闺女,咱们还得谢谢人家。” 景坚冷哼一声往回走,嘴里还大声嘀咕着:“愚蠢!” 林子佼不甘示弱地大声反击:“你才愚蠢呢!恩将仇报!” 怪不得他名叫小贱呢,应当叫大贱,超贱!无敌贱!! 景坚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想停下来和她辩驳,但看看前面赶过来的老人,又快步迎了上去扶住老人:“叔叔,咱们回去吧。” “小坚,这事不怪那女娃娃,我当时头晕得厉害摔倒了,又饿得心慌,她也是出于好心才给我吃了块糖。” 老人慢慢地往回走,带着几分歉意拍了拍景坚的手背:“如果不是她让我含着那块糖,又扶我起来,现在怕是我已经晕过去了。” “含着?”景坚忽然反应过来:才这么一会儿,糖应该还没化完。 “戴叔,把剩下的糖吐出来,咱们回家吃早点。” 戴国梁慌了一下,紧紧地闭着嘴看了看景坚,见他盯着自己,便一脸赖皮地笑道:“吃完了,没了。” 景坚自然不肯罢休,板起脸道:“戴叔听话,快吐出来!” 老人笑呵呵地张开嘴让他看:“没有没有了,真的吃完了,哈哈!” 老人说话的声音有一点点含糊,很显然那块糖还在他的嘴里,影响着说话的清晰度。 景坚看看戴国梁这副赖皮样子,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伸手进去掏吧,着急之下他又迁怒于林子佼:“都怪那个蠢丫头!” 老人不想让他再骂林子佼,但也不愿意吐出这块糖,笑呵呵地转移话题。 “小坚,家里的煤足够烧了。你一共才放几天假,趁这个机会多休息,过几天回了部队,就又要忙了。” 景坚眼神柔和了些许,笑着说:“没事,咱们赶紧回去吃早点,这边的冬天冷,这次买的煤足够了,叔你尽管放开烧,别把自己冻着。 还有,叔你能不叫我小坚么?听着实在不好听。” 他想到刚才那个女生听到他名字时的眼神,她在想什么他想想也知道。 小坚小坚的,确实容易给人不好的联想。 “咳,这还用你说么,我哪能冻着自己个儿。你也别在我身上乱花钱,好好的攒起来,将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