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坚放了话, 堂下人多犹豫起来。
顾皎见状,道, “大人的提议不错,不过事关重大, 且让各位叔叔和哥哥们再想想?”
说完,她起身对依然跪着的辜大道,“辜大, 你有好心维持秩序, 奈何手下无人可用。也别在这儿跪着了,去外面反省。”
辜大磕头,起身,退着出去。
待辜大走, 顾皎对周志坚道,“大人,这辜大虽然没将事情办成,不过他也是有心的。主要是手下无人,你看, 不如给他两个小跟班?”
顾皎要辜大,本就是令人忌讳的事情。因此, 她便退了一步,只要他当个小队员而已。现下出了事,正好有个借口帮他升个职务。顾青山即将得到河堤总揽的权利, 不会再和她计较;周志坚也将要搞到献粮, 自然也不多话;而堂中诸多地主, 更不好在辜大有心阻止械斗的当口嫌他是土匪。
果然,周志坚看她一眼,没吭声。
她趁势道,“大人,咱们外面说话?”
周志坚颔首,对那些地主道,“你们且想得快些,我是不耐烦等的。有想通的,便出来找家人回去报信儿,钱来人走。有想不通的,就继续留着想。”
说完,自出了厅堂。
顾皎也起身,对着顾青山道,“爹,往日咱们都办错了事,给周大人惹了好□□烦。将军回来,恐是要责骂他办事不力的。我且出去和他说几句好话,你和叔叔哥哥们好生说,千万不要坏了同乡的情谊。”
顾青山行礼,“我省得。”
出得门,顾皎小声问周志坚,“志坚放心,咱们这般行事,献粮大事定是能成的。”
里面的人,胆儿比顾青山肥的,几乎没有。
周志坚露出一些不太相信的神情来,然口中却道,“夫人的计策,从头算到尾,顺带而解决了河堤和辜大的事。能不动刀,自然是好的。”
顾皎看他一眼,笑,“志坚不信我呢?不信我无妨的,可得信将军的威名。”
里面除了顾青山,一群怕死鬼。
周志坚连说不敢,她道,“也不是甚么事都要动刀动枪。能空手套的,言语诳的,为何要费那力气?先生使得好一手做无本买卖的本事,你怎地没学上几分?”
周志坚看她两眼黑白分明,仿佛先生在睁眼瞎话。
这女人用将军的威名作怪,搞得顾家十分无辜,她自己还装了一回好人。
真是见了鬼。
周志坚和顾皎离开,大门关上。透过门格子,可见外面执刀的兵丁在把守。
顾青山长叹一声,坐到椅子上,看着周围的各位。
便有那王家的一位少爷站起来问,“顾叔叔,那周大人是什么意思?咱们不出钱,便不放人走?”
孙家的那位冷笑,“岂是不放人就能解决了?只怕早动了杀心,要拿咱们里面的几位开刀。”
“不必如此说话,他已经拿我开刀。”顾青山道,“我早就劝告过各位,不要做得太过份,如何?你们真当他是为今日械斗着恼?真当他不知你们私下的小动作?他一清二楚!”
“顾青山,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孙家后面站起来一个年龄略大些的,“咱们后来不占你料场,也派了工匠去处理两家临近处河堤如何接龙,那些小问题都不存在。你何苦拿出来说嘴?怕不是还想着自己独揽?你女婿?”他哼一声,“你自己巴巴嫁了个女儿过去,庄子田亩陪嫁了无数,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儿子除了拜个先生,领着什么实职了?啊,对现在管着修关口了,还是你们自家贴钱的。有意思吗?你把人当女婿,人把你当丈人了吗?那五牛道大火,给你报信儿了啊?人走便走,留下什么交代了?”
“你要想借着李恒丈人的名头把全部河堤吃下来,他在的时候给他面子,他没在了,你就是妄想。”
立刻有人应和起来。
顾青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