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靠近了,才听得清,随后张大了眼睛,温清……在哭?
“唔……”哭声中夹杂着零散的单音,一开始冉央没有听清,他耳朵又凑近了些,才听清楚,是……
“疼……”
他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苦痛一样,眉头皱在了一块儿,由抓冉央的衣袖,变成了紧紧抱着冉央,“疼……”
“我……疼……”他从哭腔里挤出来破碎得两个字。
到底是有多疼,才会让一向温润,礼仪周到,君子似的人的竟然会这般……这般……失态。
温清头埋在了冉央的颈间,像是只有这样才会好一会儿。
冉央耳边是沙哑到极致的痛苦。
他有些慌了,想起身去喊人,但是刚抬腿,就被压了下去,温清像是很怕他走,手臂死死扣着冉央的腰身,闭上的眼睛睁开,是一片通红,“别……走。”
“别……走。”
他疼得厉害,神智都有些不清楚,可却还是一直盯着冉央说,最后变成了凄厉的哀求,“别走,求你……别再丢下我……”
他死死盯着冉央,眼睛都要裂开一般,仿佛下一秒流出来的眼泪就会染了血似的。
冉央头一次在温清脸上看见这么可怖的神情。
“温清……”冉央有些害怕,往外面爬着,“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有点儿怕。”
温清看着他,像是将冉央的话听了进去,眼睛缓缓闭上带着那血色一起,随后半压在冉央身上,不动了,只是手掌还攥着冉央的衣摆,昏迷中像是也怕冉央会跑。
……
一直到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有小厮听见冉央的喊声,连忙跑了过来。
冉央刚好认得,恰巧是温清身边的人。
小厮也吓坏了,又喊了些人,将温清扶了起来,其余的张罗准备张罗这去找大夫,但被那小厮拦住了。
冉央:“他病得厉害,还不让大夫来看看?”
小厮向冉央赔罪,“不是小的不想找大夫,实在是大公子之前吩咐过,不让找。”
冉央看着被架到步撵上还仍旧攥着自己衣摆的人,“你的意思是你们公子之前也犯过?”
小厮踟躇了会儿,还是说了,“公子自小就有恐雪症,但很少发病的,这次不知怎么回事,来得突然,惊扰了殿下。”
“恐雪症???”
“是的!小的能多嘴一句吗?”
冉央:“嗯?”
“方才殿下和公子在一起可是说了些什么?”
冉央摇头,“没啊,我就念了首诗句而已。”
冉央:……
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系统,还有人怕雪吗?”】
他听见脑中系统一声冷哼,【“怕血的都有,怕雪的当然要有了。”】
冉央一脸懵,【“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在没有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温清被抬进了房间里。
躺在床上时也紧紧攥着冉央的衣服,还是用的受伤的那只手,掰都掰不开,用点儿力,就有血渗出来。
原本给他准备的房间去不了了,冉央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宿在了温清的床上,躺在靠里的位置,眼睛看着顶上方红色的床帘。
奇怪,他记得自己傍晚进来给温清上药的时候,这窗帘分明是竹叶青的颜色,怎么一晚上就变成了大红色?
就连被子也是绣着花海和云鹤,还有几朵并蒂莲。
要是上面再加个“囍”字,就能直接拜堂成亲了。
小厮给温清熬了安神的药,可是怎么都喂不进去,急得满头是汗,差点儿眼泪都哭了出来。
冉央看不下去,只能将药碗端了过来,挥手,“没事儿,你走吧,我来喂。”
小厮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冉央和温清两个人,不知道小厮走的时候点了什么香,还挺好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