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表情忿怒,似乎不以为意,宝妮担心自己一时没看着她,她又跑去堂屋找珍秀姐她们的茬。
于是冲着童娟大声道:“妈,你来一下,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童娟正在洗菜,听到女儿的声音,起身在围裙上擦手,走过来问:“什么事?”
程老太看到童娟明瑟缩般地后退一步,嗫嚅,“没什么事。”
早几年,程老太与童娟是面和心不和,表面上和和睦睦,风平浪静地过日子,婆媳两人之间尚算平衡,这两三年来,童娟仗着年富力强,而程老太日渐衰老,童娟这股西风算是彻底压制住了程老太这股东风。
程安民做木工活,有时候外出,好几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童娟掌家,程老太愈发气短。要说程家这一大家子人,程老太现在最怕谁,那必须是童娟。
宝妮把刚才的事情给童娟一说,童娟的眉毛就竖起来了,拿眼睛把程老太一瞪,似抱怨似指责道:“老话说,这人都是越活越明理,只有您怎么倒活得转过去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家里这么多客人,大家都在吃饭喝酒,您在酒桌上跟珍秀她们闹起来,白白的让人家看我们家的笑话,知道您讨厌孙女,大哥跟我们安民兄弟不和,闹成这个样子就是您想到看的吗?”
童娟一句一句逼问到程老太脸上,其实更难听的话她都说得出来,但厨房有程大姑在,少不得给她几分面子。
“珍秀、宝菱,人家现在是城里人,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说是娇客也不为过,您老人家就安分点吧,别再给安民惹事了。”
程老太被训的低着头,不敢看童娟。
童娟一看她这个样子,又来了气,挥挥手,“得了,厨房里也不用你帮忙了,你去自己屋里待着,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做媳妇的欺负你,晦气!”
程老太半句话也不敢多说,等童娟说完话,她就去了自己的屋里,。
宝妮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人老了看着也可怜,要不是程老太想闹事,她是真不想把童娟喊过来制住程老太。
童娟拍拍女儿的肩膀,笑道:“这样很好,以后老婆子要是再找珍秀她们的事,你看到后也得及时拦着,要是拦不住,就喊我来,老婆子现在最怕我。”
宝妮无奈地瞥了她妈一眼,“你还挺得意啊。”
童娟没听出她讽刺的语气,笑道:“我刚嫁进来时,老婆子是怎么对我的!风水轮流转而已。”
宝妮:“妈,你就不怕风水轮流转,有一天转到你自己身上了?等哥娶了媳妇,未来的嫂子跟着你有样学样,你怎么样?”
“啪!”童娟重重一巴掌拍在女儿背上,“倒霉孩子,净说些倒霉话。我又不止生了你哥一个,还有你,我们培养你有出息了,你可不能不管妈呀。”
宝妮笑:“那我以后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管不了啊!”
童娟又是一巴掌,这回被宝妮机灵地躲过去。
童娟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别皮了。厨房里不用你帮忙了,你去堂屋,眼睛机灵点,酒桌上有人下来,你就坐上去吃饭。”
宝妮“嗯”了一声,就走了。
童娟在身后道:“多看着点珍秀她们啊。”
宝妮没有再回答她。
其实童娟心里想得非常美。
大伯子在乡镇小学教书,虽说也不错,但一辈子就那样了,不会再有什么大出息,大伯家的财权都牢牢握在何佩瑜手里。
自从当年自家男人输钱,导致珍秀议亲那件事后,童娟就很明白,两家人的关系是不会再好了。当然,在程安国、程安民这些男人眼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