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衣服,跟着付城进门,正看到油光满面略微发胖的付天涯穿着丝绸棉袍从楼梯上走下来。
“蓝采,春天,欢迎欢迎啊,我刚洗了个澡,这样穿着有些随意了,你们俩别介意。”付天涯声音爽朗地笑着说。
“伯父好。”蓝采叫了声。
“伯……父好!”春天的声音里有些犹豫。蓝采心里有些乐,春天这次来纯粹就是演戏,叫个伯父都那么难,平常肯定叫昵称什么的,说不定私下里俩人都老公老婆地叫,现在当着付城的面让她开口叫付天涯伯父,她心里肯定有些别扭。
“付城,你妈呢?怎么没见她出来?”蓝采趁人不注意,悄悄问了一句。
“我妈呀,她很少在家,喜欢四处跑,这不她嫌北京冷,刚过完年就到三亚我姥姥家避寒去了。”
老天,这样就好,蓝采刚刚一直在担心,这次到了付城家,看到付城的老妈,春天的脸上怎么挂得住?毕竟她是付天涯的二奶,是付城的妈妈不共戴天的仇人。不过这一路上春天都若无其事的,看来已经知道付城的妈妈不在家了。
付天涯让付城招呼着蓝采和春天坐下,又吩咐保姆给她们俩泡了两杯咖啡,自己回楼上卧室换衣服去了。
蓝采他们三人正在闲聊呢,付天涯已经换了一身正装下来了:“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哦,伯父,我们正听付城讲你的奋斗史呢,怎么说呢?很崇拜。简直可以和比尔·盖茨的发家史相媲美了。”虽然蓝采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付城讲他老爸的奋斗史了,可这会儿她还是恰到好处地拍了拍付天涯的马屁。财富和权力总是有很强的磁性,能把大多数人的眼光吸引过去。有钱人即使存在一百个缺点,也无法掩盖他一个小小的优点,穷光蛋即使有一百个优点,他一个小小的缺点也会被人放大而成为致命的缺陷。
男人哪,没什么都行,就是别没钱。这不,付天涯要是搁大街上,纯粹就是一个穿着比较时髦的老民工,可现在在春天和蓝采眼里,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富贵气息。
身份这玩意儿,真是让人说不清。
“哦,我那点历史根本算不上什么,你们别听付城瞎说。很多事情等活过来了才明白,有时候财富太多反而成拖累,到最后还不是一捧黄土埋身?人活着还能要求什么?不过求一知己罢了。”
付天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春天,春天的脸稍微有点热。她知道付天涯为什么这么说,很多时候付天涯都是把她当成自己的知己,虽然在蓝采眼里,春天和付天涯走到一起肯定是为了钱,但付天涯从来不这样认为,付天涯当初为了前途和付城的妈妈陈卫红这个官员子女结婚,可以说从来没有享受过爱情的甜蜜,是春天,这个曾经他眼中的玩物,给了他爱情的感觉,每次和春天一起,他都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那一潭死水般的心突然就被搅了起来。
可死水就是死水,被搅动起来也成不了大浪,只会把沉在水底的渣滓晾出来,让死水更加讨厌自己的过去,但死水总有一天还是会归于沉寂的,那些渣滓般的过去还会沉淀下来,到时候那个把死水搅起的人该怎么办?春天没有想过,付天涯更没有想过。
这会儿春天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平时不管她在付天涯面前多么善解人意,她清醒地知道,那只是一场交换,她需要的是在付天涯那里换来更多的东西,让她不再卑微地活着。
各种各样的竞争已经把人逼得快退化成野兽了,脉脉的温情下面往往埋藏着一颗攫取利益的心,这才是春天最根本的人生观。
这时候保姆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付天涯就招呼他们几个过去吃饭。
“春天,听说你是成都人吧,我这保姆是从四川雇来的,你们老乡,会做川菜,本来打算请你们俩去酒店吃饭的,可我好久没吃正宗的川菜了,就吩咐保姆在家做好了饭。”付天涯轻描淡写地说着。
蓝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