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武松在哪儿呢?
就在倪溪这样想的时候, 武松已经连夜赶到了城外快活林。
他在这孟州,唯一信得过的兄弟就是施恩了。
此时天色还未亮, 他敲开了酒店的后门,酒保虽然睡眼惺忪,可武松与自家主人得关系他自然是懂的。
那酒保当即把武松带进屋内坐下,烫了壶热酒送与武松,又去唤了自家主人施恩, 这才歇下。
施恩披着件衣服, 急急忙忙从楼上赶下来。
见到武松, 先是一惊, “兄长你不是已去了恩州路上吗?如何回来了?”
武松将手中的那碗酒一饮而尽,如今已是深秋, 他奔波了一夜, 穿的又单薄, 寒意入体, 这酒下肚后才慢慢的暖和起来。
武松道:“兄弟你不知,那两个公人早就被张都监买通了, 联合另外两人想要在飞云浦结果了我, 被我杀了。”
施恩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却能猜到其中的凶险,担忧道:“那张都监张团练他们呢?想必这次没有杀死兄长, 定会再下狠手, 兄长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武松听了轻笑了笑,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 将半边脸都掩在了阴影里,若隐若现。
他的话语带着莫名的冷意,“他们不会有机会再来杀我了。”
施恩的眼神不解,正待再询问时,只见武松眉眼间还残留着的凌厉杀气,又听武松说的莫名肯定,心里有个猜测突然在脑海里出现……
莫非……
施恩震惊道:“兄长你杀了那三人?”
武松闷头喝酒,算是默认了。
“死了到也好……”
这个消息太过重大实在是惊到了施恩,他又追问道:“这事可有人看见?就怕那官府的知道了就麻烦了。”
武松明白施恩的担忧,回道:“我一路上都很小心,应该没人看见。”
“不过,”
武松的话语一转,想起一个人来,道:“她应该知道这事是我做的。”
施恩连忙道:“是谁?兄长若是不方便就告诉小弟,小弟去替你善后。”
施恩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张都监和张团练身为州府的官员,惨死家中,官府肯定会派人通缉下去,若是查到武松就麻烦了,纵使是施恩也无法替他掩盖下去。
武松笑着摇摇头,笃定道:“不用了,她不会说出去的。”
施恩听武松话里有话的样子,不禁好奇道:“莫非是上次那个小娘子?”
武松斜了施恩一眼,“你问这么多做甚?”
施恩苦笑,他就随便问问而已啊,武松怎么好像就醋了呢。
不过这都是小事,施恩安排道:“兄长你这几日先在我这里住下,我派人四处打探消息,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武松也确有此意,当即同意,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歇下不提。
再说倪溪那边,自从昨夜张都监府里发生的大事后,整个府中人心惶惶。
张夫人惊吓过度,精力不足,倪溪帮着张夫人忙前忙后,把府中的小厮丫鬟敲打了一番,又代表张夫人去各房小妾那里慰问了下,总算把府里稳了下来。
张都监不在了,可正主张夫人还在,府中众人得卖身契通通在张夫人这里,更别提张夫人身后还有东京苏学士府的撑腰了谁敢造次,也因此,府中还和往日一样正常运转。
将张团练蒋门神的尸首送回各自府中,又拿了些银两安置那两家人后,张夫人派人请来了做法事的和尚,置了口棺材,将张都监尸首入敛。
灵堂设在正厅,足足念经超度了三日。
可能是张都监坏事做尽,他临死之前没有留下一个子孙后代。
夜里,张夫人率领着一众小妾丫鬟跪在灵前,倪溪见张夫人面色平静,眉宇间一片宁静淡泊的样子,总算放下心来。
倪溪跪着跪着,腿都酸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