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陡然安静下来。
大小子二丫头吓得不敢吭声,两双大眼睛来回转悠,一会儿看看妈妈,一会儿看看爸爸。
张跃民想说什么,怀疑齐主任极有可能把他们家当典型,索性问:“你是在说笑吗?”
“这么大的事,哪能开玩笑。”齐主任很认真。
张跃民心说,你也知道这是大事。
“张老师,你是不是担心?甭担心,我们都了解过,男人结扎风险小,一两天就能恢复如初。”
张跃民心想,风险大小我比你清楚。
张跃民:“我该说谢谢吗?”
“不用这么客气。”齐主任说完,发现他面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张老师,你,你这样可不像为人师表的老师。”
张跃民气笑了,居然跟他玩激将法。
齐主任当妇女主任真是屈才了。
张跃民问:“老师跟结扎有什么关系?我们家有必要挨那一刀?我们哪天真超生,自有学校收拾我。别以为我是老师,好运是厂长,大小是个名人,在这一片有头有脸,不好意思跟你计较。出去!”起身指着门外。
齐主任喃喃道:“我——”
“我让你出去!”张跃民拔高声音,没有任何表情。
齐主任下意识找梁好运。
梁好运也收起职业微笑,“齐主任,我们不知道一个结扎条子,上面奖你多少钱,也不想知道。”
“哪有什么钱啊。”齐主任连忙说。
梁好运:“既然没钱,我们一没超生,二张跃民有法律法规约束,我们也不敢超生,为什么天天盯着我们结扎?是不是因为我们结扎,你就可以跟其他人说,张跃民是大学老师,梁好运是厂长,也照样听你的乖乖结扎?”
“当,当然不是。”齐主任瞬间结巴了。
齐主任锲而不舍,梁好运以前有过这方面的担心,没想到她真有此意。
梁好运顿时懒得应付,冷笑道:“既然也不是因为这点,以后你来串门,我们欢迎,再提结扎不结扎的,别怪我们说话难听。”
齐主任张了张口:“我,我也是为了工作。再说,计划生育,人人有责。”
“我们超生了?”梁好运反问。
齐主任:“可是,可是上面建议结扎。”
“上面是怕偷生超生。”梁好运都说累了:“我们有这个机会吗?”
齐主任禁不住说:“可是对张老师没什么影响。你们东边和西边两家都结扎了,就你们没有。”
梁好运道:“他们可以拿独生子女证。你能给我们办下来,不用明天,张跃民下午就去。”
“你们家俩孩子,不符合规定啊。”
张跃民:“你也知道规定?我问你,哪个部门规定必须结扎?”
哪个部门也没这项规定。
齐主任忍不住说:“你们一个是企业家,一个是老师,我说不过你们。张老师,你这样说,别怪我找你们领导。”
“尽管去。”张跃民很无所谓,“学校敢找我谈话,我立马辞职。”
齐主任慌了,“我可不是吓大的。”
张爷爷也赶忙说:“跃民,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当老师不过是觉得学校离家近。”张跃民看着齐主任,“真以为我喜欢当老师?珍惜这份工作?你把我弄掉正好,我们生一个足球队。反正罚的起。”
齐主任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甚至难堪,脸色通红通红。
张奶奶叹了口气,撑着拐杖起来,“齐主任,跃民被我们惯坏了,你要气就气我们。你看这天儿也不早了,你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就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