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在姜穗名下,来日和她一道抬进镇安王府去。
有这些东西在,婚礼当日必然是红妆十里,风光无两。
百姓素来爱看热闹,更别提是这种空前盛大的婚嫁场景。
别到时候人家一问,那十里红妆里头,多少是镇安王府准备的,多少又是文昌侯府准备的……这不是闹笑话吗?
“这样,现银少放一些,多换成价值贵重的实物,夜明珠咱家库房里是没有的,鹌鹑蛋大小的东珠却有一斛……”
说着话,老太君就去看邹氏。
毕竟这些公中的宝物,自然也有大房的一份。
邹氏对自家婆婆素来信服,且礼佛多年,眉间神色平和淡然,说出来的话同样与世无争。
只听她道:“婆母说的是,儿媳依稀记得那年夫君获封世子,和圣旨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半人高的、红珊瑚宝石盆景。不论是成色还是意头,都是极好的,正好给穗穗添添喜气。”
姜敏行忙道:“大嫂,这可不行。那是先帝赐给大哥的,往后也该留给兰舟才是,怎么能……”
姜兰舟就是大房遗腹子,现下十五,在外头读书。
老太君欣慰的拍着邹氏的手背,打断道:“东西再贵重,也不及咱们阖家的融洽重要。敏行也别推辞了,就按老大媳妇说的来。等到来日兰舟娶妻,难不成你这亲叔叔还会袖手旁观?”
“过去大哥还在时,就对我们几个弟弟照拂有加。如今兰舟和晓风一道在外求学,也是他看顾晓风。”提到自家不咋着调、全靠侄子看顾着读书的儿子姜晓风,蒋敏行不禁也老脸一红,“现下居然还得动用兰舟未来娶妻的东西,儿子这叔叔当的实在是心中亏欠……”
“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推来推去,没得生分了。”
老太君一锤定音,一家子接着商量嫁妆的细节。
甚至连中午午饭时,饭桌上都是讨论的这个,且下午晌也没有散场的意思。
一直到暮色四合的时候,初步的嫁妆单子才算敲定。
定下之后,接下来就是定喜宴名单。
这上头也很有门道(),什么人要请只是头一遭㈨(),下头谁家先送请柬、谁家后送,还有什么人和什么人坐在一处,都是一桩学问。
这上头的事情,姜穗就不大懂了,毕竟在原身的记忆里,她在学艺上花费的时间众多,掌家方面并没怎么深入学过。
而姜穗本人,这满打满算才穿越十二个时辰的现代人,就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了。
看她才刚大病初愈,在这儿坐了一整日了,又出嫁在即、往后再没有当姑娘的轻省日子过,老太君也是于心不忍,就放她回去早些安歇。
时下就是这样,虽她是新娘本人,却也轮不到她自个儿做主。
姜穗在这儿待了一整日,其实根本没有发言的机会,都是听长辈们的安排。
好在她对家中的这些安排无甚不满意的,便很乖顺地下去歇着了。
回到濯华院,芳华和秋兰又是一通妥帖细致的服侍伺候。
姜穗用了一顿清淡精致的点心,再泡了个澡,享受一顿SPA,餍足地躺到了高床软榻之上。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之前,她突然想到好像哪里不对——
镇安王府送来的聘礼里,各种名贵珍玩数不胜数,甚至连铺子、庄子都有,但是好像就是没有现银?
而自家准备的嫁妆里,一万两的现银大多也被置换成更贵重的实物了。
这两厢里一相加,岂不是自己这副风光无限的身家里头只有不足千两的现银?
但随即姜穗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里头随便一件宝贝都价值千金,更别说还有铺子、庄子那些会下金蛋的“母鸡”。
而出得起这样的聘礼的镇安王府,自然是真正的朱门绮户,又哪里需要自己这新嫁娘拿现银出来讨生活呢?至多就是给下人一些赏赐,怎么都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