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说红鸾他们为什么会在我房里……”苏婉琉遇到想不通的事,下意识地向自己最崇拜的兄长求教,可是思及这件事的特殊性,不由得又闭了嘴。
她没有说完,沐曦辰也就假装没听到,只是静静地翻着手中的书册,好一副君子如玉的谦逊温润。
苏婉琉呆呆地坐在马车上,虽然苏莞清以极快的反应消除了部分误会,可终究是在她心头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为什么是在她屋里呢?
且不说她们这些小姐的房屋都保卫严密,红鸾也就罢了,如何会让那胆大包天的侍卫也混进去?
就算是红鸾与人私相授受,主动将人放进去的,又何必非要在她房间里?
为了折辱她吗?
而且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莫名有种猜测,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哥哥来寻她,将她带了出去,现在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捉奸在床的,极有可能就是她了!
苏婉琉猛然一惊,手指下意识地用力握紧,尖锐的指甲扣进手心,强烈的痛意都不曾让她回神。
为什么素来思考周密待人接物极有手腕的大姐会带着那么多人堂而皇之地冲进她的房间捉奸?
为什么原本带她去休息的红鸾却又折回,非要在如此紧凑的时间内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素来注重仪态,走路端庄的大姐会突然坏了衣裳?
为什么……
无数个猜测此刻就像是理不清的线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搅得她头痛不已。
原本极小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一帧一帧回放,终究是拼凑出了一个大概可能。
可是那个可能她却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她更是亲昵恭谨,没有半分违逆,所以绝不可能!
可是……万一呢?
万一……苏莞清真的……想害她呢?
沐曦辰看着苏婉琉的脸色乍青乍白,然后猛地灰败下去,也不禁轻叹一口气。
他是想护着这个傻丫头的。
但是,苏婉琉非但不傻,反倒很聪明
她只是,完全没有防备罢了。
如此也好,谁也不能为另一个人的一辈子负责,总归是要独自成长的,多些警惕,也不坏。
众人各怀心思地回了府,苏莞清毫不意外地被苏默君叫去批评了一顿,然后罚抄《女诫》《女训》并禁足一月。
苏默君也很是奇怪,这个莞清平日里看着机敏得很,处理事物也头头是道,相当有分寸有逻辑,这次怎么竟如此糊涂,带着那么多人直接闯进她庶妹的房间?
好在出意外的不是她们任何一个,可就算这样,这名声也不好听了。
贴身丫鬟光天化日就敢跟男子私相授受,她这个小姐,多少也是会被连累的!
为今之计,只能说他们二私下早有情谊,一时情难自禁才犯了错,赏些东西远远地送出去也就是了。
苏默君到底还算良善,没有直接把两人杖毙,可是苏莞清却不会这般心慈手软,没有用的东西,又知道她那么多秘密,如何能让她安然活着?
于是,通往汴州主宅的一辆马车,因为天雨路滑,不慎从悬崖侧翻下去,无一生还。
暂时解决了女主,又让那个毫无戒心的妹妹多了些思考,沐曦辰便开始出门,准备提前拦截女主的资源。
重生一世,她自然知道该交好哪些人,只可惜,跟了那么个心思狭隘鸟尽弓藏的主子。
换了身低调的衣服出门,苏墨白到底是男子,没有那么多门禁,所以基本上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出现在了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上。
他记得有一个极能做生意的世家子,前段时间刚被抄家,现在正流落街头凄惨度日,甚至轮到跟小乞儿抢一个馒头。
后来被“慧眼识英雄”的女主发掘带走,又有了轩辕琅的通力支持,遍布全国的酒肆茶坊脂粉铺子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