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猫炼药,我们找不到别的人可以……”
“好。”早在第一批修士来临之时,魇对着云罗早已没有怨气只有担忧,“我只恨不能早点修炼到可以走出百幽谷的修为,不能前来找你。”
云罗抱住四个想要和爹亲近的小鬼头,脚步动了一下,还是没有靠近他,只对他挥挥手:“去吧,我等你回来。”
画面一闪,突然又出现了一座雪山。
老树精本是看得目不转睛,他千年的时光见不着妻儿,在魇境中回顾旧日的一幕幕也能叫他流连忘返。雪山出现时,他和糯糯一起发出了疑惑的感叹。
糯糯是因为发现这座雪山就是岐山,老树精则是单纯疑惑:“这里是哪里?”
云罗和四只小猫的身影出现在雪山中,背对着青年魇,慢慢地登上山的尽头。他们走着走着便化作了猫,只是不再是原先的蜂蜜色了,而是和大山几乎融为一体的雪白色,只在毛尖上有一层渐变的黑。四面八方有同样毛色雪白的猫汇入他们的队伍。一群白猫如踽踽而行的流浪者找到了乐土,相依着渐行渐远,消失在雪山之中。
老树精于是又更疑惑了:“云罗怎么变成白色了?”
糯糯目瞪口呆:你之前不是还说是你给他们找来了药,把妻儿身上的蜂蜜色毛全变成了雪白色吗?还是你亲自安排的他们的藏身之处来着,怎么转眼就忘了?
他不敢多说话引起对方的注意,唯恐老树精拔出萝卜带出泥治好了眼瞎病,发现他是冒牌的儿子。
老树精歪着头看了一会,突然冲向幻象,张牙舞爪犹如疯子。他周身长出细长的根须来,疯了一般想要进画面抓住渐行渐远的云罗。他出手的一瞬间,画面骤然停止,幻象被风吹走一般消散成碎片。白雪皑皑的山脉在消散的过程中,呈现一种血红的颜色。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盆血,给人以浓重的不祥感。
老树精头上盛开了一朵新的小花,名为“惧”。
他在追逐魇境中的画面时,已然心态失衡,陷入恐惧的漩涡。或者说他妄图冲进走马灯,本身就是一种在恐惧驱使下的举动,是在向恐惧低头。这才能解释“惧”这朵小花会在此时抽条开花。
糯糯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所在的种族就是魇境里那些登山的猫。可他在族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云罗的名字,也不知道老树精那四个崽在山中过得如何。他们猫崽的世界单纯地和水晶一样,两耳不闻山外事,一心只当小猫咪。
他想到云罗这样改变种族命运的猫,应当是会流传下来才是。不管是唾骂,或者是什么别的,都不该没有一点水花。
而且云罗和她的孩子既是已寿终正寝,他们的孙子玄孙子辈也应该还在才是。老树精既然能少吃多餐地出百幽谷,难道不应该经常去岐山看看吗?可自己在山上呆了十七年,从未听说有外人进来探亲。
只有误打误撞发现岐山的精怪在岐山安家的。
他想不通的劲儿,发了疯的老树精放弃了追逐画面,猛地扑过来抱住了他。糯糯以为他又要来掐自己脖子,下意识想要逃。只是比不过老树精的三头六臂,还是被抱了个满怀。
老树精下巴撑在他头顶,口中喃喃:“宝贝儿,不要离开你娘,帮我看着她……她不喜欢我去看她,你要代我看着她,不要让她过分自责。”
“我救出他们的族长时问过了,族人们都不恨她。身怀异宝总会遭人惦记,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他们不怪她,真的不怪她……不要让你娘给你们做新衣服。”老树精疯疯癫癫,前言不搭后语地叮嘱,“裁衣服时用到的剪刀收好,不要让你娘拿到。”
“不要让你娘的手上有剪刀。”
“不要有剪刀。”
老树精呢喃不休,扶在糯糯肩头的手掌颤抖不已,几乎是恳求道:“别把剪刀留给她。我受不住。”
话音刚落,“噗噗噗噗”,一连串花盛开的声音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