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敲隔壁单身男住户的门,继续拉生意。
与此同时,与青阳城相隔百里的荒山老林里,阮红尘和常霁力竭地跑进一处废弃破庙之中。常霁伏在地面上一块块叩击地砖,三秒之后掀开其中一块拉着阮红尘跳进底下的通道。
常霁取出一件干净的衣裳替阮红尘囫囵擦头发上腥臭的泥巴,说了他两相逢以来第一个长句:“你下山玩就玩,跟着我受罪干嘛?我哥两月前医死了合欢宗的一位大乘期修士,现在他的一群徒儿都想要我们的命。听话,等今夜过去,你跟我分开走。我晚些日子去青丘给你爹娘赔罪……”
他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又凝出水柱摁着阮红尘头给她一顿冲:“这么大姑娘了,还玩心不改,我现在这是陪你玩的时候吗,我这是在逃命。”
阮红尘顶嘴:“我这不是看有人追着你不放,吓坏了才一口气追上来的吗。”说着下意识去捞自己肩膀上:“糯糯你下来,给你也洗洗。”捞到一半,又受到了今天的第二波惊吓。
“我猫呢!”疲于逃命的粗心铲屎官悲号。
鸡飞狗跳一刻钟,常霁头疼地一边吃拇指饼干一边听他大侄女嚎嚎不停:
“本来想着你很欣赏我爹做点心的手艺,还特意让糯糯也做了带给你,好让你也喜欢他的。”
“他刚进青阳城就有些不安,前两天还问我,以后有了你会不会嫌他在家里碍眼。”
“完了,他现在一个人被落下,不知道会想什么。”
常霁完全搞不懂大侄女的猫为什么要得到他的认可,试探着发言:“你别难过,我会传音。”
阮红尘:???
“我可以将自己的话传到方圆千里之内的任一地点,可以代你给你的猫留口信。”常霁诚恳道,“不过首先,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猫有可能会在哪里。”
话音刚落,他的大侄女“噗叽”一声跳到他怀里,漂亮的脸蛋兴奋得通红:“我我我,我知道,他很乖的不会乱跑。要么在我们分别的闹市等我,要么……回了我们昨晚的客栈等我。”
于是乎,又半个时辰之后,糯糯在隔壁的摇床声中一脸郁卒。他终于明白过来“胸口冷要暖暖”是什么梗,并且受到隔壁“好哥哥,奴家只要你”,“奴家心里只有你”这两句滚轮话的连番精神攻击,脑洞进一步开拓:
阮红尘和常霁颠鸾倒凤不知猫猫为何物:
“常霁哥哥,红尘只要你。”
“常霁哥哥,红尘心里只有你。”
“你不喜欢猫?那我们就不回去接猫了。”
喵!!!!!!!
糯糯又担心阮红尘安危又疑心自己成了明日黄花,辗转反侧,直至陌生男人的声音蓦地笼罩这座客栈。男人气息沉稳,调子里都透着闲适与安逸:“糯糯你好,我是红尘的叔叔。我们久别重逢,相约要游玩一周。你在客栈等我们,红尘一周后回来接你。”传音的最后,似有男人的一声惊呼,听不分明就断了。
隔壁的摇床声直接被吓停,糯糯一跃而起撞散了床。一点都不记仇自己被甩下,兴奋地差点厥过去。他捂嘴,心里的欢呼差点跑出口去变成午夜猫嚎。
喵!!!!!!!
最后的惊呼定然是红尘得手了!上啊!我们狐狸精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有男人能逃出我们狐狸精的掌心喵!
我在这儿等着你凯旋喵!
说是要安心地等着,实则糯糯等了七天,一天比一天焦虑。七天里阮红尘没有再让常霁带口信,她好似凭空消失了。所有患得患失过的人都懂,没有新消息本身就是坏消息。没有好消息,或许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第七天的时候,他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第二天的朝阳。并亲眼目睹晌午饭的炊烟自各家各户的屋顶上飘起,窗口树枝上舒展开今年的第一枚新叶。
春天来了,阮红尘没有回来。
哎呀,一点口信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