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去落胎泉的路上,穿梭在树荫与花影间。
陈唐唐盯着郑五郎的后背, 他后背的肌肉线条一点点缩紧。
终于, 他忍不住了, 焦躁呵斥:“你看什么看啊。”
陈唐唐:“抱歉,只是贫僧有个疑问。”
郑五郎突然回身,阳光和阴影的线条扫过他的脸庞就像是他不安的思绪,他强自忍耐:“你、你是说你对我感兴趣?!”
即便强自忍耐,也遮掩不住他的又惊又喜。
“郑施主……”
“好了!”他用手遮掩着自己的眉眼, “别说了, 定然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见陈唐唐久久不答话,他又放下了手, 低声道:“你问。”
陈唐唐的目光落在他鬓角边的一粒柳絮上:“贫僧想知道,是不是贫僧看见你的皮相……皆不是你。”
鞋底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嗯。”
“那……所谓的一郎二郎……乃至五郎, 都是你?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施主究竟是谁?”
郑五郎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有些愤愤不平, 可又不知该从何解释。
“若是施主为难, 那也可以不必说。”
郑五郎转开话题, 指着不远处的一口泉水道:“那里便是落胎泉了。”
他手一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竹筒:“你用这个装水……算了, 我来好了,你在一旁好好看着。”
说罢, 他便一头冲着泉水飞了过去。
“施主小心!”陈唐唐走到泉水边, 就见他踩在汩汩上涌的泉水上, 用术法操控着竹筒,舀了一竹筒的落胎泉。
郑五郎将竹筒口塞好,一个旋身,飞回她的身边。
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将那个竹筒塞进她的掌心。
“多谢。”
郑五郎愤愤道:“你除了这句,再就没有别的可说的了吗?”
陈唐唐顿了顿,揣起竹筒,抬起手,手指划过他的鬓角。
郑五郎一惊,整个身体快化作了硬邦邦的岩石:“你做、做什么啊!”
陈唐唐纤细的手指夹住他鬓角的柳絮,缓缓收回手。
郑五郎盯着她,只见她红滟滟的小嘴凑近白花花的柳絮,唇色似要滴落在柳絮上,她双唇微张,如花初绽,一口艳气吹出,那朵轻软的柳絮便飘飘荡荡地飞向远方。
他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一把按住自己的心口,拼命抑制自己的情感,然而,一直以来苦苦压抑的情感已经汇聚成汹涌的潮水,他的心要决堤了。
陈唐唐突然看到郑五郎捂着自己胸口,跪倒在地。
“你身体不舒服吗?”
陈唐唐伸手去扶他,他却挥开她的手,迅速朝后爬了几步:“别碰我。”
又来了。
郑五郎死死咬着下唇,像是哭了一样盯着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虽然他一个劲儿拒绝,陈唐唐还是本着慈悲为怀上前查探。
郑五郎整个人像是虾子一样弓着身子,双手捂着心脏,额头上全是虚汗。
陈唐唐蹲下身。
他哭唧唧道:“就怨你!”
不要跟病人计较。
陈唐唐点头:“好吧,都怨贫僧。”
郑五郎的唇色慢慢变白,整个肌肤也白的近乎透明,他虚弱道:“我都说了,我不要动心,不要喜欢你……你非得撩我……撩我……”
“贫僧并没有……”
“嗯?”他吸了吸鼻子,幽怨又痛苦地盯着她。
好吧,贫僧不跟病人计较。
陈唐唐一本正经:“都是我的错。”
他有气无力道:“不是你的错,还会是谁的错啊,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陈唐唐突然生起一种荒唐的感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