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的烟火秀, 点亮了夜空。
西米和晨晨两个小宝贝,被许曼言和施然两人抱在怀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露台百米开外绽放的花火。
明明灭灭光影中, 姹紫嫣红开遍。
在各种场合周旋久了, 尤其辞去教职,将生意逐渐做大后,施然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多了也便麻木, 觉着那些女孩子好像长得差不多,画着差不多的妆, 留着差不多长的头发, 穿着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就连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心底的欲/望,都大致差不离。
但许曼言不同, 跨越八年时间, 施然无论何时见到她,都像是从一片模糊不清的颜色中看到鲜活的轮廓, 印象深刻。
每当他对她产生印象, 下一次相遇时, 又会推翻前面的认知。
感觉就像在看书,千篇一律难免审美疲劳, 出其不意则意犹未尽。
“爸爸,烟花, 真, 好看。”晨晨搂着施然的脖子, 贴着他的面颊小声说
“嗯,好看。”施然附和了声。
眼角余光落下,也不知是在说烟花好看,还是人好看。
有如古诗里描绘的那样,烟花绽放得热烈,如千树繁花被风吹落,星火四散,明媚生辉的是站在灯火阑珊之处,笑语盈盈举目远望的她。
施然忽地能理解,诗人蓦然回首,寻到那人时的怦然心动。
烟火秀结束,晨晨抱着许曼言送的生日礼物和西米互相告别。
“爸爸,晨晨,今天,很开心。”
坐在副驾驶座儿童座椅上,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礼物包装,晨晨摸着毛茸茸的泰迪熊娃娃,细声细气地说。
“蛋糕好吃吗?”
“好吃。”
“烟花好看吗?”
“特别,好看!”
施然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他心知肚明。
女儿性格安静温和,大家常夸她是乖宝,但哪怕再乖的孩子,终归仍是个孩子,哪里有完全不吵不闹的。
晨晨如今的性格,与其说天生像他,不如说是受父母婚姻失败还有口吃毛病的影响,对环境缺乏安全感,所以敏感而怯弱。
他宁愿她是活泼的,哪怕像西米那样,皮到领着其它小朋友去翻垃圾桶那样捣乱,也不希望她总是乖巧安静,与人打交道时小心翼翼得不像个刚满四岁的孩子。
“宝贝,过段时间爸爸再带你来海洋酒店玩。”
“和西米,一起。”晨晨赶紧补充。
“看来你很喜欢西米。”
“超级,喜欢。”晨晨点头。
如春草破土而出的念头在脑海里掠过,施然淡笑着问:“那你……喜欢西米的妈妈吗?”
“喜欢。”
“和你从前见过的那些,给你糖吃,送你礼物的阿姨相比,谁更好?”
“当然是西米妈妈好。”回答得毫不犹豫。
父女俩互相对视,似乎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施然眼底情绪加深:“那好,爸爸努力。”
车子启动,不紧不慢的追着前面的阿斯顿马丁,直到行驶至岔路口,另行分开。
许曼言回到家,已是夜晚十点。
白天工作加晚上小聚,她始终没放松过,乏累得只想泡个澡早点儿休息。
保姆将西米领去另外一个卫生间洗漱。
大概是因为才从外面回来,西米依旧精神亢奋,在客厅的玩具架上搜刮了好一阵,带了几只不同颜色的玩具鸭子和卡通水杯去浴缸里玩水。
许曼言换上宽松的印花丝质睡衣,喝完水后,将马克杯置回桌上时,袖袍拂过桌面,一不小心刮倒了上面放置的花瓶。
啪擦!
花瓶打了个滚,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连带着瓶里的液体在地面滩开,洇成一片水渍。
“碎碎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