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明月从陌生的床榻上醒来。
这是一间破烂的屋子, 不知道原来的主人去了哪里, 她和萧贤来到这里时,整间屋子脏兮兮的, 落满了一层灰尘。
傅明月将这里打扫了一下, 简单能住人。
傅明月没想到救她的人是萧贤, 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据萧贤后来告诉她,是因他在附近造访友人, 归途上正好遇见失控的马车, 在最后一刻赶上救了她。
但因那时傅明月已经在悬崖上方,距离地面很远, 萧贤手头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所以两人一同落了下去。
所幸这处悬崖不是特别高,崖上有从地面延伸出来的粗枝大树和藤蔓,萧贤只好带着她来到了这崖底。
傅明月在他的保护下完好无损, 但萧贤身上就避免不了擦伤, 甚至刚落地面就吐了血。
当时傅明月吓坏了, 此处什么也没有,她又不会医术, 然萧贤从怀里掏出瓷瓶, 双手颤抖着服了下去, 温和地告诉她,“侧妃莫着急,不过是老毛病罢了。”
傅明月陡然想起了王妃和林紫帆口中所说的话。但情况不合时宜, 她也不会傻到直接去问。
清晨下了一场雨,涯下满是泥土的清香,抬头就能见飞鸟在高空高空展翅,树木葱葱,溪水潺潺。
傅明月坐在床边缓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吃的几个野果子,早上起来她小腹一阵阵的坠疼,她白着脸靠在床边轻轻按着腹部。
这里仅有一个床榻,昨晚萧贤是在石凳上坐了一夜,外面风声萧萧,傅明月也没睡好,听着萧贤的轻咳声似睡非睡。
萧贤天刚亮就起身离开了,傅明月此时感觉腹中疼痛轻微了些,穿上绣鞋下了地。
她心里挂念王妃和知书,不知她们是否平安,昨天萧贤只来得及救她,所以也并不知道他人的情况。
打开漏风的木门,晴空万里。因为昨夜的雨,路面有些湿润,傅明月顺着地面上的脚印去找萧贤,想问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崖底不好找过来,傅明月觉得萧湛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再加上消息传递慢,不能只是原地等着。
她提着裙角趟过一片草丛,却见树木横生,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她看见斜前方萧贤倚着大树坐在地上,角度的问题她不知道萧贤是不是睡觉。
傅明月纠结了片刻,想提步过去,突然起了一阵风。然后她目光倏地一顿。
在萧贤的另一边,地上是成片的血迹,动物的皮毛因为这些风被刮在了平地上,鸟类带血的翅膀,兔子染红的毛发。
傅明月鼻间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让她胃部一阵翻涌,几欲作呕。
兔子细小的声音似乎是在求救,傅明月却没见到具体的方位,这时萧贤动了动,另外半边看不到的身子轻轻抬了抬,苍白的左手将手上东西递到右手,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兔子。
然后她就见那只手紧紧握上兔子的脖子上,慢慢收紧,直至再也没有了声音。
傅明月一身冷汗就这样下来了,她身体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踩到了地上的残物。
萧贤似乎听见动静,他转头,看到傅明月后笑了笑,“你醒了呀,快来看看今天吃什么?”
傅明月脚下如有千金重,她根本迈不开步伐,站在原地笑容勉强,“我胃口有些不适,贤王殿下且自用吧。”
萧贤一愣,随即唇边就溢出浅浅的笑,带血的右手将兔子随手扔在地上,温柔道,“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就是腹中饥饿,出来找些吃的。这些牲畜一下就都冒出来,我又不知道吃着什么,就只好都杀了。”
傅明月攥紧手心,“没有,昨晚吃坏了肚子,我腹中有些疼痛,此时不宜进食。”
萧贤拧着眉头,“可有大碍?我留了记号,皇叔那么在乎你,想必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傅明月脑子里一团糟,只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