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湛醒来,怀中的傅明月睡得安稳,脸颊微微泛红。
除了前半夜的难受,后来睡得也挺好。萧湛没有吵醒她,起身穿衣离开。
金晟规规矩矩等着,见他出来,叫了声王爷,然后跟在萧湛身后。
还没出王府,两个人一路无言,他想了想,试探道:“王爷,是不是该给侧妃涨例银了?”
金晟作为萧湛的贴身侍卫加半个王府管家,为他家王爷操碎了心。
根据身份等级不同,妾氏和正妃侧妃例银也有所不同,如果受宠的话,适量增加也无不可。
金晟看萧湛对傅明月颇为上心,平时他也跟着多去了蘅芜苑,院子里外在他看来很是简陋,如果萧湛此后打算常留宿,他自然要看着多给些,让王爷住的舒心些。
萧湛从没管过内宅的事情,金晟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前两天他看见傅明月与外男拉拉扯扯,就是因为银子的关系,莫不是她嫌弃王府例银太少又不敢开口才经营那所谓的铺子?
萧湛赞许地看了金晟一眼,“她每月例银就按王妃的标准来。”
金晟受宠若惊地看着萧湛,还没从他家王爷的赞许中醒过来,耳朵就进了这么一句话。
他暗自心惊,嘴上说了句,“这恐怕是不妥吧,王妃大度,但府上姬妾众多,难免听了闲言碎语,对侧妃不利。”
萧湛停下脚步,冷笑,“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本王可没心思帮太后养那些摆设,你与霍霄合计合计,以后那些人的例银也不用发了,谁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放人,不想离开就住着,膳房每日按照各自开销收银。”
金晟懵了一瞬,不经脑子脱口而出,“王爷,您是要把王府变成客栈那样啊。”
——
傅明月在萧湛走后也醒了,床上还残留着萧湛身上的余温,她平躺在床上,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她与萧湛有夫妻之实原是一场意外,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后来便次数多了,只不过每次萧湛都会准备避子药。
那时她整日得意,认为自己是整个王府里最受宠的人,并不介意那区区避子药,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收服萧湛的心,最后坐上王妃的位置。
后来她才知道,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以她现在的眼光看,萧湛与她之间并无多少温情。就算当初萧湛对她又几分好感怜惜,最后也被她自己作没了。
躺了许久,傅明月将心底的一丝念头掐灭。
她不想再与萧湛有牵扯,即便是前世,她其实也并没有爱上萧湛,她爱的只是权势,就像苏宜人娘家国公府的人一样。
她费心想将铺子开起来,也为的有朝一日离开萧湛,自己能够活下去。
虽然她不知道,如今萧湛为何如此反常,但她会尽量避免与他接触。
不过,显然是傅明月自己想得有点多,萧湛并不是每日都过来,那日过后,萧湛军营有事,几乎都没回过王府。
对此,傅明月求之不得,也落得清净。
转眼半月过去,傅明月在这天早上收到了香香被赶出王府的消息。
那时,她正悠闲地晒太阳,林紫帆笑容满面地过来,跟她讲述。
知书上了茶,然后出去忙自己的事。林紫帆顾不上喝一口,拿着帕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接着说:“你是不知道,当时雪柳的表情有多精彩,我看着呀,简直太解气了,香香走了,还相当于断了雪柳一臂。”
自从萧湛断了侍妾们的例银,有那么几个胆大的真的离开了王府,还有几个没处可去,又怕家里人和太后降罪,就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其中就包括雪柳。
雪柳家里并不富裕,她是太后给送过来的,家里不抵事,自然不敢轻易离开,并且她还有别的目的。
她没有多余的银子,以前有例银时,她还能不时打赏一下香香和其他下人,之后就拮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