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来,别欺负曼曼。”
欺负?谁欺负谁?陈云正怨毒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剜在牛儿身上。
看他眼露凶光,牛儿一颤,却转瞬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有保护好自己妻子的责任,便挺起了胸,当仁不让的迎着这年纪不大、却气场强大的小男人。
是个小男人,年纪也不过在十三四岁上下,个子虽然比自己还要高,但看他衣着、气色,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未必有多少力气,自己长年做活,手就跟蒲扇一样,能挑得起百十来斤重的柴,还会怕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公子?
曼曼却松开牛儿,推开他站到了陈云正面前。
她没想过让牛儿保护她。那一刻的软弱,确切的说是因为感动,牛儿有这份保护之心于她来说已经足够。
牛儿根本不是陈云正的对手。
陈云正有钱有势,他想对付牛儿,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牛儿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仗恃,也没有谋略,在陈云正面前什么都不是。
曼曼垂着眼,轻声道:“六爷怎么会贵脚踏了贱地?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曼曼也不再是陈家的婢女,大爷给了我自由,我也已经嫁为人妇……”
她不接受他的指控。
首先她与他没有名正言顺的瓜葛,说起来不过是富家公子对婢女的始乱终弃。她没有义务替他守节。
况且说到底,她不得不嫁给牛儿,还是陈家人从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陈云正有什么资格指控她是贱女人?她已经是牛儿的妻子,是有全村人做见证,正大光明的嫁到张家做媳妇的人了。
他要是嫌这里地贱人贱,那就离开好了,没人邀请他待在这,也没人愿意站在这听他的侮辱。
陈云正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曼曼,从她平静漠然的小脸往下,一寸一寸,如刮骨一般的刻薄和恶毒,再到她已经隆起的小腹,悲凉的一笑,道:“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这么几个月都等不了,她得对他多没信心?这才半年不到,她不仅嫁了人,连孩子都有了。苏曼曼,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竟不知你原来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一个女人。
在我跟催情药死死对抗的时候,你正在和这个乡下野男人在洞房花烛夜吧?在我跟父亲强权顽抗的时候,你在跟他颠鸾倒凤吧?
陈云正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道:“你还真是——全不挑剔。跟我也行,跟这乡下野男人一样行,你真行啊,苏曼曼。”
曼曼气的脑部充血,耳朵里嗡嗡的响成一片,她握紧拳头抬起头,愤怒而隐忍的看向陈云正道:“过去的,我不想再计较,也还请六爷自重,别跟我们这些微末小民计较。”
陈云正气的想一脚踢翻这转脸就无情的女人。她说的真轻巧,一句不想再计较,就把他们从前种种都抹杀了吗?他怎么就不自重了?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不惜坑蒙拐骗瞒过了家里人,才跑到这荒僻的乡村来寻她,竟成了骚扰她了?
他抬起手朝着曼曼的脸挥下去。
曼曼偏头要躲。
牛儿已经一把抱住了曼曼,将自己的半个肩膀送了过去。
曼曼闭上眼,心里边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气有恨,有伤心有怨尤,还有委屈。却并没有听见预想中的啪一声脆响。
她偏过头去看,陈云正的手臂还高高的举着,眼里只有噬血的冷笑。还真是恩爱呢,这一对夫妻!明明是自己被夺了妻子,冤屈无处可诉,可这会儿他却成了抢人妻小的恶人。
还有天理么?
他根本也没想打,不过是一时义愤。抬手的刹那他就后悔了,他下不去手。可这一对狗男女都做了什么?苏曼曼对不起他,她不该心虚么?那她躲什么?这野男人不该忏悔么?他怎么敢有脸当着自己的面和苏曼曼搂搂抱抱?
牛儿一推曼曼,道:“你快走,这里有我呢。”
曼曼被推得一个踉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