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正连连摇头道:“那可不成,不成,你怎么竟想这些歪主意呢,好好的一个女人,成天想着出墙……啊,苏曼曼你这死女人,你想让小爷断子绝孙啊。”
曼曼懒的理他的鬼哭狼嚎,从他的腿间收回自己的腿,哼一声背过身不再理他。他爱想的出想不出吧,大不了一死了之,横竖她就是这么个命了。
陈云正想揉又不敢揉,气的朝着曼曼的后脑直挥拳:“你这狠心的女人,敢谋杀亲夫,你就不怕你后半生都没有幸福可言?”
曼曼气死人不偿命的道:“你是这辈子都做不成我亲夫的命,这大帽子扣的实在是大了点,不过我不介意。”
陈云正看她是真生气了,这才扳她的肩,道:“我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曼曼真想揍他个满脸开花,让他妈都认不出他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逗她玩?逗她玩很开心么?逗她玩让他很得意吗?逗她玩能兵不血刃的把她救走吗?
陈云正看看天色,道:“我不可能把你整个人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去,那样动静太大,风险也大,就是我,也不能耽搁太长,我就长话短说……”
他大概又说了有半炷香时间。曼曼气的百抓挠心的,不是长话短说吗?怎么又啰嗦这么长时间?
曼曼竖着耳朵都竖累了,只得泄气的放下去。
好吧,这就是个坑爹的货。她都懒的抱怨和提建议了。
窗外天色不那么黑了,仿佛被撕开了一道裂缝。陈云正着好衣服,转身俯视着曼曼。
曼曼回视着他。
微微的晨曦下,她这才模糊的看到这个莫名其妙就成了她生命中的男人的男孩儿。三年时光,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变化。如刀削般,削走了曾经的幼稚和懵懂,带走了曾经的任性和纯真。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个貌似货真价实的高大的男子。
他还不到弱冠,个子得有一米七、八了。他的眼睛里还是那样火热的烈焰,他开玩笑时,那烈焰就带着心不在焉,可他沉静下来时,那烈焰就带了灼人的刺痛。
曼曼在他的眼睛里清楚的看到了自己,那样的清澈。
她忽然就不敢迎着他的眼神看了。
她觉得无地自容,再怎么样,她也没法忽略两个人之间的年纪差。有木有一种辣手摧花的感觉?
她还觉得心虚。如果他初时没有带了强迫,是不是她还会抗拒?答案竟然是:不一定。因为她竟然愿意。
是愿意从此就以通房之名跟着他呢,还是愿意以此做为交换的代价,只求他能救她?
好像她其实真的算不上善良。
其实他一直表达的都很清楚,他喜欢她,他想把她留在身边,他还想要和他付出的感情对等的她对他的感情,他让她等他长大,他会庇护她,他会让家人接受她,他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可她呢?开始的不信任再到犹疑不定再到戒备的敷衍再到困境时淡淡的后悔再到逼入绝境时对他刻骨的期盼,最后是对他的利用。
她的真心呢?她的真感情呢?
她面对他如此真诚真挚的付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愧疚?甚至到了这会儿,两人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她还是羞愧大于愿意,她还是更多的想着要逃离。
陈云正不太满意的道:“过河拆桥,你这女人还真是没良心。”
曼曼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豁然从床上跳起。扯到腿间的疼痛,她轻哼一声人就软坐下去。她咬了咬唇,支撑着起身,却不敢看他,只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
白嫩嫩的五个脚趾,像可爱的笋尖,并在一处,有些局促有些调皮的互相挨挨挤挤。
陈云正眉峰一挑,转过身扶住曼曼的肩。
曼曼抖了一下,抬眼看他,眼圈里竟有些红肿。
陈云正一眼瞥到她身后床单上的血色梅花,没来由的竟有些得意,唇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