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知什么罪?
苏曼曼转过身,望着灯光下华衣锦服,温文儒雅的陈云端,心底一片冰凉。她太天真了,以为陈云端是个正人君子呢,可他阳奉阴违,没把她送回去反倒带到这来,他想做什么?
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神,苏曼曼没有那么感觉过于良好,以为他对自己生了什么绮思,可越是这样她越害怕,因为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手缓缓的从门扇上滑下,苏曼曼克制着暗暗告诫自己:“别怕,别怕,千古艰难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曼曼半抬了脸,垂下眼睛道:“奴婢不知,还请大爷明示。”
陈云端就站在苏曼曼对面,瞧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不由的嗤笑道:“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跑什么?”
曼曼心就是一抖。他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又想做什么?是不是为了维护主子的尊严,便索性要杀她灭口?
说不怕死,但又有谁不怕死呢?曼曼可没想着乖乖受死,她摇摇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陈云端要是知道,那就说出来好了,她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就算有人质,这种事还能一分一寸,能说的清楚不成?
陈云端见曼曼不识时务,便沉了脸道:“你还不说?假山洞里的人是谁?”
啊?他知道?他竟然真的知道?
曼曼惊恐的抬起脸,道:“奴婢不知道,不是奴婢。”
陈云端倒扑嗤一声乐了,道:“我知道不是你,要是你,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在这站着。”
曼曼打了个哆嗦,心里却在飞快的想:这么说,要么他也不知道假山里的人是谁,要么就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大可告诉陈老爷,或者私下派人把假山里的男女掬出来。
曼曼轻吁了口气,可谁成想陈云端立刻又板起脸道:“大半夜的,你不在秋蕴居,却鬼鬼祟祟的和人在假山里相约,还敢包庇?说,奸夫是谁?”
奸,奸夫?
奸夫你妹啊。
假山里的确是奸夫不假,但,但是,但是不是她的奸夫好不好?
他怎么能栽赃陷害?
曼曼愤怒的道:“奴婢没有——”那两个字眼她实在说不出来。她就是找个人,不小心冲撞了人家的好事,就算非视勿视非礼勿听吧,她到底也没看见什么,不至于长了针眼,可也不该报应到她身上,叫她替人背这个黑锅。
陈云端不信:“你还敢狡辩?说实话。”
他猛的上前一步,就捏住了曼曼的下巴。
男人在力气上永远大于女人,曼曼伸手去扳,就如蚾蜉撼树,哪里动得了分毫?疼的曼曼眼泪都掉下来了,道:“奴婢没有狡辩,奴婢真的只是路过,连进都没进,更没和人私下相约。”
陈云端冷笑一声,俯视着曼曼,道:“不做亏心事,你跑什么?”
他单凭借她跑就认定她跟人通奸,也太武断了吧?到这会曼曼已经确认陈云端压根不知道假山石洞里发生的事,他如此气势凌人,也不过是想当然耳,借此诈她罢了。
如果他真的怀疑,只怕当时就会派人去假山石洞里搜寻,把所谓的“奸夫”捆绑起来等候发落,又何必私下单独审讯自己?
曼曼气恼的道:“夜里独行,听到风吹草动,害怕是本能,我跑又如何?你要是不信,大可当场拿住奸夫做证据,又何必虚张声势,吓唬奴婢?难道说你威逼奴婢,拿到供词,便可致了奴婢的通奸之罪吗?”
曼曼还真没说错,陈云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一个小小的丫环,生死都在主人的一念之间,压根没人去搜罗什么证据。只要陈云端认定了曼曼有罪,他连审都不必审,要不是顾及着处置了曼曼,陈云正会闹事,陈云端根本就不必把她带到这来。
怎么想是一回事,可被人指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陈云端不过是个普通人,他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