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成为暗夜王者的翟耀辉,每次执行任务回来,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晦暗的煞气和冰冷的凌冽。
那时候,老太太和母亲婆媳俩经常背着人偷偷抹眼泪。
翟耀扬看看眉梢轻挑格外随意的翟耀辉,收敛神色,突然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不是她没福气!是你小子太幸运!当年,我要是晚一年参军的话,那时候到清河湾下乡的就是我!说不定,今天芽儿就没你的份儿了!”
翟耀辉如今抱的美人归,倒不像以前那么动辄醋意大发,挑了挑眉,打量了一眼鼻梁架着那副忘了摘下来的金丝镜框眼镜而多了几分斯文的大哥,调侃道,“大哥,芽儿说过,她最不喜欢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温润君子了!还有,大哥,你也应付不了皓宇他们那八大金刚当哥哥的,加上那俩小肉墩子,他们兄弟都组成十二罗汉了!”
门外,辗转睡不着踩着拖鞋下楼准备找丈夫郑重谈谈的王英,刚才走到了客房门口,才听见兄弟俩在聊天!鬼使神差的没有转身离开,也没有敲门进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空荡昏暗的客房门口,王英表情因为房间里丈夫的话,时而怀念,时而低落,时而懊悔。
尤其是丈夫刚才那句似是而非的玩笑,本能的捂住胸口,摒住呼吸,一颗心似乎顿时提到嗓子眼上了。
哪怕心里很清楚都是自己的妄想,哪怕因为这份偏执的妄想而把这段婚姻逼到绝境,但是,介怀了这么久,一时间王英也无法彻底释怀。
院子外透过玻璃照进来的清冷月色照不到王英的脸,站在阴影里的王英表情纠结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听到什么!
紧闭的客房里隐约传来翟耀辉毫无芥蒂的调侃声,王英神色一时间只剩下怔忪怅然,迟疑了片刻,突然转身上楼。
客厅里,厚实的棉拖鞋踩在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翟耀辉耳尖本能动了动,微垂的眼睑掩藏住所有的情绪,一点不尴尬自己刚才说的那句王英没福气!
三十年的兄弟,翟耀辉很清楚大哥对芽儿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更是信任自家小姑娘,丝毫不介意翟耀扬的玩笑。甚至说,心里还有几分自得,自家芽儿是独一无二的瑰宝。
翟耀辉心里很清楚,其实大哥一点都没有说错,是自己太幸运。
在动荡的红色年代,政治角逐最凶险的那两年,翟耀扬为保存实力听从老爷子安排进部队磨练了两年,然后,很快就弃戎从政。
翟耀辉刚才有句话倒也没说错,跟他这个专业军人相比,翟耀扬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虽说寻常撂到几个成年男人不在话下,但听觉远不如翟耀辉敏锐,没注意到隔墙有耳,倒是墙上石英钟嘀嗒一声听的清楚,抬头一看,时针指向零点。
翟耀辉也注意到时间,见大哥脸上似乎没有睡意,干脆舍命陪君子,“反正也睡不着,大哥,我们喝一杯?老太太们前些天酿的米酒今天刚开封,我和芽儿捎回来两罐!”
“行,喝一杯!”翟耀扬难得见从小性子就硬冷的兄弟如此温情,当然不会拒绝好意,“咱们兄弟俩上一次坐一块喝酒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吧?”
说完,兄弟俩不约而同想起来小时候偷老爷子珍藏的好酒喝的囧事,不由相视一笑,突然生出一股小时候恶作剧时的兴致。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做贼似的去厨房捣鼓。
兄弟俩准备的倒是齐全,温了两斤米酒,盛了一碟子坚果拼盘,刀切了一盘酱牛肉,装了两份酱菜。
黑灯瞎火的,年纪加一块六十多岁的兄弟俩在厨房里悉悉索索的捣鼓。翟妈本来睡的就不太踏实,听见动静,嘟囔了一句,直接披了夹衣,睡眼惺忪的出来!
也不是翟妈胆子大,军区大院的警卫里三层外三层,寻常宵小之辈也没人这么不长眼。翟妈抹黑啪的一声打开客厅的灯,正好把端着托盘的从厨房出来兄弟俩逮了一个正着!
翟妈搭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