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要到清河湾接受劳动改造,他们是清河湾的社员,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吧。”
张泽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清河湾的乡亲,没有什么反应。对他来讲现在到哪里估计他面对的都是无休无止的批斗和辱骂。现在的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内心深处有的只是麻木和迷茫。
红卫兵小将见张泽远还是那副阴冷冷的样子,怒了。见小红卫兵又要上前踢张泽远,村长赶紧道,“小同志,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对于这样又臭又硬的反革命知识分子就该狠狠的劳动改造,我们这就把他带回清河湾参加劳动改造,正好村子里还缺一个放牛的。”说完就指挥着两个社员半抬着把张泽远弄下台子,这位同志刚才是伤的不轻,这会估计是爬不起来了,哎,这孽造的。
小红卫兵一看张泽远被清河湾的村民给弄下台子,也没有再说话,冷哼着离开了。
村长叹了一口气,“张同志,咱们走吧。”。
张泽远勉强挺直脊梁,步履阑珊的跟在送粮队的后面,眼神空洞,一脸的麻木。他现在也开始渐渐不清楚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但他知道这时候他只能坚持下去。
在沉默中,一行人出了公社。回头望了望远远的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公社,村长叹了口气,“张同志,赶紧上车上来吧。你刚才伤的不轻呢。要是这么跟着俺们走回去,估计人真的要废了”。
张泽远听了村长的话,不由一怔,竟然还有人愿意跟他说话。不过,还是摇头拒绝了““大叔,谢谢您的好意了。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人废与不废的还有什么区别。”那低沉沧桑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万念俱灰。
“哎呦,俺说你这个小张同志,你怎么能能有这个想法呢。你还年轻又是个有本事的文化人,咋还没俺们懂的多呢。俺们还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呢。你也别担心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俺实话给你说了吧,俺们救你也是有私心的。你看俺们那个犄角旮旯的村子正好缺个大夫,你要是到了俺们那里,只要老老实实的改造,别的俺不敢说,最起码俺跟你保证在俺们村里,不会有人整天的批斗你”。
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村长,被张泽远那满身的绝望给吓了一跳。这张同志往后一直是这么个想法,人不光是废了,而是彻底的毁了。想到这里,村长所以难得开诚布公的跟张泽远说了这么一番话。
听村长这么坦白的把话说出来,张泽远那绝望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亮光。又看了看不停点头,表示对村长的话一脸赞同的村民们,张泽远终于挣扎着走向牛车。坐在牛车上的芽儿看着费尽力气也没爬上来的张泽远,不由得红着眼睛伸出小手拉了一把,“叔叔,你放心吧。我们村的村民们都可好啦,在我们村肯定不会有人打你。春天还可以上山挖野菜,秋天我们还可以带你去山上打兔子,我们那里好玩的可多啦”。
看着眼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张泽远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期待些什么,是不是可以相信他们的话。多年以后他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当初的幸运,在家人跟自己划清界限后自己又得到了一个可爱孝顺的干女儿,结识了一群善良淳朴的乡亲,教导了一群聪明好学的学生,医术也大有进步,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为祥和的一段时光。
看着上了牛车的张泽远,村长在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像他刚才对张泽远说的那样,虽说也同情他的遭遇,但这不是帮助他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一来觉得他是无辜的,二来因为他是文化人,是那什么医学院的大学教授,在村长淳朴的小农思想中,那就相当于御医。如果他在清河湾接受劳动改造,岂不是相当于村子里有个御医坐诊,乡亲们有个小病小痛的也不用忍着了,也能教教村子里的那群娃子,这样子既帮助了张泽远,也能为乡亲们谋点小福利。
不过也要好好想个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