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期待,期待他能快点离开,好让自己帮他接着他的饭食。
沈涟见平日里什么事都成竹在胸的陈都尉,眼下为了一口吃的变得喜形于色的样子,不由觉得有几分失笑。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起了自己手里的东西,转身朝着这锦衣卫的牢房里走去。
一进牢门,沈涟的鼻腔便被一阵极致的臭味给占据了,那里面有长期不通气的霉味、久了变质的血腥味,以及血肉腐烂的臭味。
沈涟一直都不是很喜欢这里的这种味道,应该说他不喜欢任何一个牢房的这种味道,可是他的任务就是和这里面的人打交道。
因此,即便是沈涟再不喜欢这个味道,再闻不惯这里面的味道,他还是在片刻的停滞了之后,大阔步的朝着这里面的深处走了去。
一路上,除了守在这里面的守卫向他行礼之外,剩下的只有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终日燃起的火焰照亮着他面前的道路。
沈涟脚步沉稳的往前走着,直到最后来到了一个牢房门口,随即目光直视着里面的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兴味的神色。
那人坐在地方浑身上下都是凝结的血迹,有些衣服漏出来的地方,甚至还可以看到衣服下还没有干涸的血迹。
在见到有人进来的时候,男人也只是缓缓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麻木而迟缓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
直到看清那人的脸时,原本像是一具尸体一样的男人突然就动了起来,手指指着沈涟,口中发出呲呲呲的声响,却是发不出来半个声响来。
“你好啊,我的好弟弟。”
沈涟拉过了旁边的一个椅子,坐在那上面,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这个奋力挣扎的男人。
眼下这个男人便是沈瑶,只是和之前那个风光无限,像是天之骄子一样的沈瑶不一样的是,面前这个人就像是一个丑陋而扭曲的乞丐,只趴在那里,用那双愤怒的眼睛盯着沈涟。
似乎是欣赏够了沈瑶的丑态,沈涟施施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可怜的男人,然后踩在了他的脚上。
沈瑶吃痛的叫了一声,一边抬头看向了沈涟,一边伸手推向沈涟踩着自己的那只手。只可惜,他的手已经没有了力气,根本就撼动不了仿佛小山一样踩在自己手上的男人。
沈涟看着挣扎的人,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这才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脚,然后歪着头看向他,低声道:“疼吗?疼就对了,毕竟这样才能证明你还没有死。恭喜你,你这次虽然参与了这个重大案件,却用不着死了。”
沈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眼里却是亮起了对于希望的闪光。
沈涟看着他这样,似乎是有些享受逗弄他的感觉,不过随即又歪了歪脑袋朝他道:“不过,你虽然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上面给你的处理就是发配边疆。”
“不,我不要去。”发配边疆,那如同要他去死一般,沈瑶抓着沈涟的裤脚,终于还是向他求饶了,“你,你是我哥,救救我,救救我。”
沈涟嫌弃的抽回了自己的脚,看着这人因为承受不住惯性而仰倒在了地上,缓缓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那么天真?”
沈瑶不是天真,他只是没有办法了,即便是耍赖般的活着,他也是想要活着的。他不知道沈涟会不会大发慈悲救自己,他只是赌了一个可能性,
沈瑶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只能扭头看向了沈涟,然后听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的母亲是你的母亲撺掇着我的父亲害死的,我差点被你的母亲给害死,你也在很多时候试图置我于死地。如今,你竟然为了活命,承认我是你的哥哥了。还真是可笑啊!你说你的母亲若是知道了,她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显然沈瑶赌错了,没有人会愚蠢到去救这样一个与他敌视,甚至几次三番要害他的人。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