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朝中官员,自是要跟着一道进去,周密不行,周密是商人,和?官员同坐一席未免尴尬,何况也不合规矩。
等盛言楚一行人进去后,廊下就只剩下周密等商人站在那,盛家?当然不可能怠慢这些人,另有丫鬟过来请他们这些人去另一间屋子用饭。
“周兄。”同行的一商人喊周密:“您看什么呢,看这么痴?”
“没什么。”周密忙将视线从对?面推杯换盏的酒宴桌上挪开,微皱着眉折身往另一边走。
那人顺着周密的目光看了眼在屋里和?众官员笑颜相对?的盛言楚,嗐了声,拍拍周密的肩膀。
“他是咱们
东家?不假,但他更?是朝中的臣子,今天是盛家?的大喜日子,东家?能将咱们一道请过来喝酒已然算不错了,搁旁人,恨不得跟咱们这些行商的划分个大界限。”
道理周密都懂,前两年盛言楚在翰林院就职时?,他还敢在言语中调侃盛言楚是个小孩子,转眼盛言楚从陵州回来后,他感觉盛言楚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意开玩笑的小孩。
盛言楚是官,他是商,两人的地位泾渭分明。
叹了口气,周密掀开帘子踏进了隔壁摆开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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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兰恪将盛言楚拉到角落,下巴往珠帘另一间屋子抬。
“二公主不轻易去臣子家?中做客,她今个过来,各中意思你懂得。”
盛言楚将酒杯往旁边小几上一掷,冷哼一声:“懂什么?上回钟大人替我驳了她的面子,她该知道我不会同意这门亲,这会子巴巴的过来,是我押着她来得?”
“你这话可别当着她的面说。”李兰恪劝:“好歹是先帝的嫡女,面子得给。”
“那也要看她做了什么事!”
今天是两个孩子的大日子,盛言楚高兴,遂来者不拒,喝到现在肚子里早填满了酒,酒劲上头,他说话也带了几分狠厉。
“我做官做到这一步,若还被一个无?实权的公主掐着脖子将娘胡乱嫁了,真这样,这官做得也糊涂,大不了脱了官袍,我连夜杀到淮亲王府去!好跟她扯扯道理。”
“你醉了不是?说什么胡话呢!”
李兰恪忙招丫鬟过来送醒酒汤。
两人就坐在窗边,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迎黄衣裳的姑娘端着菜托走在青石板路上,园中抽芽的绿叶挡住了李兰恪一大半的视线,以?为这时?候没在席上吃饭的人应该就是盛家?的下人。
“你——”李兰恪半边身子探出窗格,一出声,姑娘顿住了脚。
“对?对?对?,就你,快去给你家?爷弄盏醒酒汤来,快些!”
说完,人就缩回了屋。
梁禾兰楞了下,撩开葱郁的树枝往对?面瞧。
窗台角落处的盛言楚已经起身,梁禾兰去看时?,正巧看到李兰恪扬着笑脸替盛言楚挡酒。
没多想,梁禾兰赶忙将手中的托盘送到对?面商人吃
饭的桌上,随后小跑的去厨房端来醒酒汤给盛言楚。
李兰恪惊咦了下:“你不是钟家?三太太吗?”
梁禾兰笑笑,说她是妹妹。
李兰恪啊了声,忙说对?不住,竟在盛家?使唤了梁禾兰。
梁禾兰没觉得有什么对?不住,她在春娘锅子铺做活,算是盛家?半个下人。
屋里推杯换盏的声音起起伏伏,没人注意到角落发生?的事。
盛言楚喝了醒酒汤后,出去方便了下,一进门就看到李兰恪在和?梁禾兰有说有笑。
“我瞧您一身酒气,不若我给您也端一杯解酒汤来?”
梁禾兰比姐姐梁穗兰要活泼,说话时?声音用得力?也要大几分,总之?是个豪爽的漂亮姑娘。
李兰恪性子高傲,受唐氏的影响,对?那些长相妖娆说话娇滴滴的女子多少有些先入为主的偏见,但面对?梁禾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