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跑过来时十分艰难。
“你手怎么划破了?快快,快止血,待会?冻住了可就废掉了!”丘林逸大叫,喘着粗气埋怨,“这荒山野岭的,你没事脱手套干什么!”
柳持安吮吸掉伤口上的血水,边吸边眨眼示意丘林逸往冰雕上方看。
丘林逸骂骂咧咧的帮柳持安绑好伤口:“上边能有个卵子?!这鬼地方连根草都见不到,能有你要的草药?”
“阿逸。”柳持安摘下护口的狐毛裘,伸出?另外一只完好的手,
厚重的狐毛手套上赫然躺着盛言楚扔下来的玻璃片,上边还沾着几滴已经结成冰珠的血渍。
穿戴着像头笨拙野熊的丘林逸双手拿起玻璃片抬高放到雪光下左瞧右瞧:“这什么玩意?你哪捡得?”
柳持安将围巾往上拉了拉,虽瞧不出?神?态,但露在外边的一对笑眼无不在彰显柳持安此刻的好心情。
指了指一望无边际的峭崖,柳持安噙着笑容:“我适才看到有东西在动,便拽了下来,戴着手套不方便,就摘了。”
丘林逸撇嘴:“就为了这个伤了手?你脑子被冻坏啦?”
说着就要扔掉。
柳持安眼疾手快接住,宝贝似的踹进兜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丘林逸,柳持安跺跺僵硬的双脚。
“这东西是从上边吊下来的,我抓它的时候,它还跟我掰扯了几下……”
丘林逸搓了搓手,身子往柳持安这边靠,眼睛贼溜溜的往四?周看,颤着声音哆嗦:“你可别往下说了,这种?寸草不生的地儿能有活人?咱们不会?是碰上了野鬼吧?”
说着就要拉柳持安往下走。
“我是不敢再?往上爬了,爷,你也?甭大着胆子上去?。”
拍了拍干瘪的粮袋,丘林逸惶恐不安的嘁了声:“咱们再?不下山,就只剩两条路,要么冻死,要么饿死。”
柳持安看了看前边陡峭无边的雪路,再?看看粮袋,默然叹了口气。
丘林逸不管三?七二十七就拉着柳持安小心翼翼的往下边走,两人相互扶持着,边走边说话?壮胆。
“玉山顶峰连咱们祖宗都没爬上去?过,咱们两个小喽喽怎么上得去??”
两人已经出?来五日了,一路过来,没被凶狠的雪狼缠上是幸事,只这抬头不见太?阳的苦闷行程太?遭罪了,生个火比在大马路捡金子还难,这五天,他们愣是一口热饭都没吃着,也?就他们两个常年生长在玉山下的人敢爬,换做别人,早在头一天就死了。
摸了摸腰袋里的玻璃,柳持安回?眸望了一眼朔风凛冽的玉山主峰,还没开口说就被丘林逸截走了话?茬。
“我的好爷,您就甭再?想着去?那边采药了,长老们不是都说了吗,几百年来压根就没勇士爬上去?过!”
柳持安摩挲着腰袋,丘林逸见柳持安仍不死心,气得心脏疼,脚下的雪路被其?跺得稀烂。
“骫骳峰闹鬼呢!”丘林逸后怕道,“每年玉山雪崩,唯独骫骳峰相安无事,咱们来时也?看到了,脚底、头顶,到底都冻着死人骨头,他们都是像你一样对骫骳峰好奇的人,瞧瞧,一个个死得惨烈,难道你也?想跟他们一样被冰封在雪块之中?”
柳持安摇头,依旧没说话?,只抓着丘林逸手下的力度重了几分。
丘林逸大喜,自认为劝说住了柳持安。
上来五日,下山却?用了七日,焦急等在玉山脚的西北族人接应到两人时,两人皆在发高烧。
醒来的柳持安庆幸自己没有执着的继续往骫骳封上走,不然他和好兄弟丘林逸怕是也?要成为雪路行径中的两块无人认领的冰骨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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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盛言楚尚且不知道自己落在崖下的玻璃片到了柳持安手中,小公寓没有自净功能,出?去?之前他得将毛线化出?的冰水铲除掉。
角落还有他打碎的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