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阿虎来回穿梭其中给他们添菜。
将士们大口吃肉,一点都不觉得席地吃饭有不妥之处。
程春娘细心?观察众将士的口味,添菜时会交代雅姑等人迎合他们的口味。
盛言楚和詹全则坐在树下对饮。
“真不用给他们抬个桌?来?”盛言楚指那些狼吞虎咽的将士。
“不用。”詹全嚼着牦牛肉,吃得胡子上都沾了辣油,“虎贲营的人谁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他们饿了连泥巴饼都吃,你?要是搬个桌?来,他们未必肯敞开吃。”
行军打战的人坐在地上吃是军营
中的规矩,并不是故意苛刻对待士兵,而?是因为坐在地上吃时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倘若敌军过来,耳力灵敏的士兵能在第一时间听到动静,不至于被敌方突袭。
久而?久之,席地吃饭竟成了虎贲营的军规。
当然了,将士首领可以不拘泥这条规定。
盛言楚眼睛往门口瞥了眼,盛允南会意地将趴在门后偷听的老百姓驱散。
“瞧将军面有血迹,可是在行军务中受了伤?”
从袖?里将自己研制的止血药拿了一小瓶出来,盛言楚道:“这药将军且先用着。”
盛言楚知道行武的人都会随身携带止血药粉,但他想看看詹全会不会接他的药。
鹿鸣宴上他替詹全解围得了詹全好一顿感谢,也不知詹全对他这个老乡有几?分信任。
盛言楚掌心?向上,掌纹清晰,手中的药瓶静静躺在那。
吃着不歇的詹全边擦嘴余光边往盛言楚手心?处睨,略顿了两息,詹全伸手拿起药瓶。
“盛大人懂药?”
詹全笑,护袖一拆,詹全眉头都没皱就将贴紧皮肉的袖?撕开,里边的血肉猩红一片,还在往外潺潺冒着献血。
扬了扬手,詹全道:“追一帮贼?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挨了一刀。”
盛言楚眼睛从伤口处挪开,啜了口酒,回答詹全的话。
“我从前在镇上私塾读书的时候跟老大夫学过一点医术,但只会做一点平常小用的药。”
敷了药,詹全胡乱的从袖?上扯了布条绑好,笑道:“盛大人不从医可惜了,你?这药比军医的要温和,虎贲营的老军医…啧啧,每回一涂他的药,我疼得只恨不能将牙咬碎。”
盛言楚不太好意思承这个夸赞,只道:“军医用药之所以很猛,是因为军营将士时刻都要守在紧要之地,若受伤久久未愈容易耽误军情。我配得药虽能止疼,但远不及军医的好。”
詹全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受着伤,举起杯敬盛言楚:“文人中我就敬佩盛大人您,这朝野上下能懂我们粗莽将士的怕是也就只剩大人您了。”
烈酒入喉,詹全豁达而笑:“盛大人日后若嫌了那文人的肮脏地,不若投奔我虎贲营,我虎贲营正缺一个军师呢!”
盛言
楚饮尽酒,笑而?不语。
詹全虽是个武夫,但口才并不差劲,饭桌上,不论盛言楚说什么,詹全都能接得住话题,两人相谈盛欢。
如果能忽略詹全突然这般大张旗鼓的来他家的目的就好了。
饭毕,詹全没着急走,而?是跟盛言楚唠起家常直至月上梢头才出甜水巷?。
将士们肚量大,活生生将盛家铺子接下来半个月的食材吃了个精光,程春娘几?人晚上累得够呛,左右盛言楚预备着在城东国子监附近开分铺,因?而?一家人坐桌上合计了一番,决定接下来半个月铺子不开张,等分铺的门面弄好,再重现开张。
六月到来之前,程春娘搁家教雅姑和花嫂?制作汤底。
这两人年岁都程春娘不相上下,雅姑是被家里丈夫狠心?卖到人牙?处的,花嫂?则是卖身葬父走投无?路来得盛家,持有卖身契,程春娘倒不担心?这两人会背主将汤底配方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