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言楚的肩膀上,远远看上去就像盛言楚肩上扛了一座巍峨大山似的。
好在大家的主意力都在仵作那边,加之仵作验尸时不停有血液混着血肉划开被溅出来,围观中胆小的人纷纷学着程以贵的模样,紧紧的抱住身边能抱的东西,这些人跟程以贵一样,胆子小是一回事,但好奇心重又是一回事。
所以当仵作划来尸体的肚皮,一堆肠子流出来的时候,本该严肃核查的场面忽然响起齐齐一声“咦,啧啧啧”的拍胸脯声,盛言楚正在仔细的观摩仵作下刀的手段,听到耳边的倒吸气声,不由挑眉。
“表哥,要不你还是回客栈吧。”
“不要。”程以贵一手挽着小表弟,另外一只手假模假样的捂着眼睛,“你不走,我就不走。”
程以贵深知小表弟‘热衷’这样的血腥场面,一句话直接掐断了盛言楚接下来的调笑。
“行,”盛言楚紧盯着仵作的手法不放,嘴里凉凉道,“那你且松松你的手,再用力我的胳膊就要废了,还有,拽我胳膊可以,但能不能别把我提起来?
”
程以贵茫然的低头一看,嗬,小表弟的半边身子都被他拽了起来,也难为小表弟踮脚这么长时间都没吭声。
瞥了一眼宛如屠杀猪鸡的现场,再睨一眼看得如痴如醉的小表弟,程以贵开始陷入了沉思,他这小表弟在学问上超过他就算了,莫不是还想在行医上插一脚?
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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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几名仵作终于验出了结果,写好了验尸卷宗后交到了孟双手中。
“此人大致死于三天前的午时,死因纠于后背致命一击,不过……”
手指外翻的那名仵作将尸体软趴趴的脖子抬了起来,哑着嗓子对孟双道:“官爷且瞧这里,这里的淤痕格外的重,想来生前和旁人争执打斗过。”
盛言楚认真听着,听到这里,他细声细气的对程以贵道:“和秀才打斗的那人绝不是杀害秀才的凶手。”
“何以见得?”程以贵问,“说不定是好几个凶手做的呢,要知道这人保的学子足足有八人。”
“不对。”
盛言楚一口反驳了,轻轻道:“仵作已经说了,秀才是死于后背那致命的一刀,适才他们已经开膛破肚,发现秀才身上的伤口的的确确要命的就那一个,说明什么,说明凶手只有一个人,至于秀才脖子上的伤痕,从淤青和杂乱的手印来看,至少三四个人掐过秀才的脖子。”
“这三四个人若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之前咱们在礼房内院看到的那帮学子。”盛言楚斟酌的下定论,“但在秀才后背那一刀未必是那些学子所为。”
“那能是谁?”程以贵挠挠头。
盛言楚望着尸体上的伤口久久未语。
另一侧,仵作已经将盛言楚未言的话语跟孟双说了。
“……后背伤口捅到肉内是斜的进去的,小人以为,杀人凶手当比这位秀才高出有半个头,且手劲很大,才能插进去后搅碎秀才的骨头,因而小人推断,凶手高五尺三左右(1.76m),该是个壮年男子。”
孟双点点头,让一旁的官差甩了些银子给仵作,随后按着长刀走向人群。
“打更的更夫和留琴巷的老鸨在哪?”
人群中立马站出来两个人,一个驼背的老头,一个半老徐娘。
“你俩各自交代一下县试这几天在留琴巷路
过脸的男子,尤其是身高五尺三左右的。”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程以贵默默的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小小声的问:“楚哥儿,你瞧我有五尺三吗?”
“没有。”
盛言楚很干脆的说,“就算你有五尺三,你也没杀人的时间,秀才死的时候,你正在礼院考棚锁着呢,那么多双衙役的眼睛看着你,难不成你还能长出翅膀飞到这儿将秀才给杀了?”
程以贵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