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手中的考卷让书吏发到学子们手中。
盛言楚的号牌靠前,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拿到了考卷,县试第一场很简单,题量不多题目也不难,只要求默写五经文三篇,并就山湖为题做两首五言帖诗。
阅完题目后,他并没有着急下笔,而是继续研墨,边研墨边在心中思考如何下笔,相比驾轻就熟的五经文,他更倾向于做诗。
诗文其实并不难,难的是不擅长格律的运用以及破题承题还有典故的巧解,一旦掌握了诗赋
的三要素,做起诗来就迎刃而解,当然了要想做出来的诗文字字珠玉,那就要下一番狠功夫了。
很快又是一阵齐鸣的锣鼓声,声音一停,考棚里的学子们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哗啦哗啦的翻着试卷。
盛言楚不慌不忙的从考篮中找出事先预备好的红绳将宽松的长袖给绑起来,然后才静下心开始执笔书写。
诗文做的相当顺畅,不过康夫子特意交代过他,说县试第一场录取较宽,但学官会有心将字迹端正美观的卷子排在前面,因此下笔前,他先用官府发的素纸打了一个草稿。
确定不用再修改时,他才开始誊录。
嘉和朝的县试时间排的尤为的紧,从第一场到第四场,并不是所有学子都能考完的,每考一场后,学官和县令会立刻组织县学的教谕们进行批阅,为了公平,临朔郡三十六县县学教谕们皆提前被打散抓阄分到了各处。
连夜改完后,卯时一刻(5点多)准时将第一场考中的人员名单张贴在衙门口,这种行为称之为‘发案’。
静绥县的发案十分好玩,案条是一张足有六尺的圆纸,第一场考完后会录出前一百名誊抄在圆纸上,以第一名为中心,依次顺时针向外列出其余九十九名学子的考棚号画一个大圈,当然了,不会标注姓名。
不在圈中的学子,亦或是在第二圈第三圈的人,都不能再继续应试。
所以发案当天,中心的第一名最为瞩目。
……
“上面有我吗?”
“别挤!”
“嘿,我中了,第三十九名,狗剩,你在四十四……”
“中了中了,走赶紧走,还有下一场呢。”
“第一这人是谁?”
“院北三号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
“院北三号我认识,昨天还被一个泼皮陷害了一遭,我的亲娘,没想到第一竟然是他!”
……
听到前方的说话声后,程以贵喜得将盛言楚一把抱住高高举起,使劲的摇晃:“楚哥儿,你中了!还是第一名。”
对于县试第一场的结果,盛言楚心中的把握是他肯定能进黄榜前十,拿第一属实有点惊讶。
两人往前挤了几步,从前往后一看,程以贵并不比盛言楚差多少,排在第七,石大
河也还行,在第十三,只是陆涟就有些拿不出手了,竟掉到了第八十六。
第一场考的已然算是入门学问,一般考到五十名开外的,几乎就可以和童生说拜拜了,当然了也有例外,比方说第一场粗心大意了亦或是身体不适等等外界因素拖了后腿,说不准后三场能一飞冲天。
但这种几率存在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盛言楚没时间去安慰陆涟,因为他马上就要进去考第二场。
第二场多了一项——释义四书五经的长篇内容,对于真正的十岁小孩来说,难度稍微大了些,但盛言楚心理年龄可不止十岁,加之上辈子身为史学生的他研究的古文并不少,所以在拿到晦涩难懂的孝经论后,盛言楚一点都不杵。
脑中有丘壑,胸有万卷,他手中的笔拿起后就没停过,因而还吸引了不少官差近前观摩,对此他一概不抬头,只专心做自己的考题。
过了第二场后,盛言楚因两场第一的原因,考棚被提坐到了主试官的下首,明为考官想看一看两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