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年一届的庙会后,宋娘子每日坐在窗前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后来,皇帝选妃,本来宋娘子是没有资格入宫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名单上宋娘子的名字赫然在列。
宋娘子因这事还病倒了,她一问之下,才知道那日的庙会,宋娘子遇上了一个贵人,就是当今圣上晏震严。
“那后来呢?”萧瑶不解,既然进了宫,为何还会出现在安庆国,更是成了安庆国皇帝的妃子?
青荷皱眉,她叹了口气,“小姐她是进了宫,可她心里没有皇上,尽管皇上宠她,更是为了她建造了那座宫殿,就是如今的冷宫……”
“奴婢日夜陪在小姐身边,见她日渐消瘦,直到
有一日,一人悄悄闯进了那里,企图带走小姐,奴婢才知道原来小姐早就心有所属。”
“那青荷姑姑为何不跟着娘亲一起走?”
“那日刚逃出宫门,消息立马就进了皇上的耳中,奴婢和小姐身型相像,多年来的相处,这一颦一笑也学得惟妙惟肖,为了掩护他们,这才扮成了小姐模样。”
原来如此,“那皇上是把您囚、禁在宫里了?”
“也不完全如此,小姐刚走的那几年,奴婢被困于冷宫那地,后来,才有了一点自由,可惜仍旧没能和小姐联系。”
“所以当听说小姐的孩子来了宫里,奴婢不知道有多高兴。”
萧瑶看着青荷姑姑欣喜的面容,这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带着一丝感伤,格外催人泪下。
当青荷的手小心翼翼抚摸上她的脸颊,夹杂着郑重而又慈爱的目光,嘴里还念叨着“多像啊……”她的眼角也跟着泛红。
“小娘子受苦了。”她道。
萧瑶摇摇头,说话声哽咽在喉间,若说受苦,她才是那个可怜人,为了娘亲的幸福,赔了一辈子的青春。
青荷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她握着萧瑶的手,转而认真道:“皇上对你狠不下心的,你要趁早离开这里。宫里险恶,尤其皇后娘娘是绝对容不下你的。”
萧瑶其实也察觉到皇后娘娘对她不怀好意,但离开又谈何容易?若是能轻易远离这里,她也用不着舍弃自己肚里无辜的小生命。
青荷见她眼尾的红愈加浓烈,眼底多了一份黯然,只当是她出逃无望,于是她提议道:“下月便是围场狩猎,皇上心情肯定极好,若是那时你跟他提出离宫,想必也不是没有可能。”
围场狩猎?
萧瑶想起来了,那是一场阴谋交织的狩猎。
围猎途中遇刺,皇后受惊,太子为保护皇上身受重伤,皇上龙颜大怒,调查下来,矛头直指晏卫。
晏卫入狱,受尽刑罚,晏城进和晏子柔为救他,忙的焦头烂额,但也只能救他出狱,却抹不去“狼子野心”的罪名。
晏卫后来变得残暴,不近人情,或许也是这场阴谋所引发。
她若是那时候跟皇上提出离宫一事,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青荷姑姑,此事还是先放放吧,我在
这儿还算是清净,若是冒然离宫,我也不知到何处落脚,况且我跟您才刚刚见上一面,不想这么着急就分别。”
青荷动容,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同意了萧瑶所说。
她们又聊了许久,直到于嬷嬷进来,这才作罢。
……
萧瑶躺在床上,手里捏着刚刚取下的耳坠,只是盯了片刻,睡意渐浓。
她怎么还是那么容易犯困?还没想明白,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
御书房。
晏卫一身月白色锦服,外松内紧,极好地勾勒着他身型的修长,一头乌黑的发丝被玉冠高高束起,鬓如刀裁,眉眼如画,显出与平常不同的庄重感来。
几分疏离与淡漠油然而生。
皇帝摸了摸手上的珍珠,沉沉叹了口气,他问:“是皇后一手操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