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老头子断绝父子关系了。”
“您儿子很有志向。”
“那你呢。”还没等谢沽回复,江谨就直奔正题,“李玉崇都跟我说了。”
谢沽抬起眼。
“你也不用怪他跟我说,我和?他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江谨平静地说道,“我早已?经?不再感?兴趣这些?明争暗斗,只不过是一个看客罢了。就算沈仕淮谢胜打到我这里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你有想过,如果你这样做,又该如何全身而退呢?”江谨从?满满一墙的酒柜里挑出?一瓶红酒,简单的包装上?没有任何图案。
醇红的酒液入杯,酒液从?杯底荡到杯壁,又慢慢滑落。
“如果我说,我没想过全身而退呢。”谢沽的语气平静。
在异国的每一个夜晚,仇恨都在他的血脉里翻涌。他恨得?并不仅仅是谢胜,更是这豪门里的每一个人的。他的存在即是错误,只要能毁掉这里的所有人,就算让他下地狱,又如何?
就算是在国外,他也从?来没忘记过这里给他带来的一切。这四年来,每个除了赛车的夜晚,他都在关注着?谢家的动态,谋篇布局,想着?万一有一天——他能杀回去。
当他再一次见到谢胜,听到谢胜的请求。
这是上?天恩赐给他的一把剑。
可他要忍。
既然?让他在外做了这么久的孤魂野鬼,这一次,他定?要反杀。
不惜任何代价。
“
那舒梨呢。”江谨突然?话锋一转,“你们的恩怨我不在乎,可我倒是挺可怜舒梨这孩子。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谢沽原本阴沉的表情,在提到沈舒梨的那一刻松动。
“你呢。”江谨问道,“你喜欢她吗。”
“……”谢沽的唇抿成一条线。
所有的计划里,他唯独没把沈舒梨给算进去。无数个深夜,当他满怀仇恨到无法抑制的时候,他心底总还有那么一束光,是那个如春日梨花般的少女。
夏末酒会?的时候,再次见到沈舒梨的他,表面冷静,可内心早已?塌陷无数次。
谢沽幻想过很多次沈舒梨长大?后的模样,会?不会?变成骄纵的大?小姐,每天穿着?各种漂亮的裙子,会?不会?剪成利落的短发?,在名?利场上?舌灿莲花。他无数次梦到沈舒梨的模样,在金碧堂皇的舞厅里,她笑靥如花,顾盼生辉,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男人都自惭形秽。
再次见面,她依旧咄咄逼人。
那样有力的眼神,仍旧毫无费力地将他的心撕裂。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想过要不要把沈舒梨纳入自己的计划,可当他见到沈舒梨的那一刻——
不可能。
绝对不要。
“我不会?连累她。”
最后,谢沽只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江谨浅浅一笑,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他拿起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叹道:“沈舒梨这个孩子活得?也挺苦的,看她越懂事,我越替她母亲心疼她。”
谢沽来谢家来得?晚,当时他来的时候沈舒梨的母亲就已?经?去世了,那些?事情他自然?不知道。
可想起当时沈舒梨蹲在地上?哭的样子,他的心隐隐作痛。
但沈舒梨既然?不说,谢沽又怎么敢问。
“你来谢家来得?晚,可能不知道。”江谨举起酒杯,“今晚月色不错……”
阁楼上?只开了一扇极小的窗户,此时月亮正当空,夹在狭小的边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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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梨此时跟着?李绅回到了宴会?厅里面,江老自从?退休以后一直都是享乐派,最爱钻研吃食方面的事情,以至于宴会?上?每一道甜品都看得?令人胃口大?开。
就连吃惯了好吃
的沈舒梨都一口气吃了